事实上,从一开始,梅清心中打的算盘,就是在算计这个铜人。
若换了其他人,只怕绝对不会这么想。毕竟在场中,算计张留孙,甚至徐福可能都容易些,这铜人乃是上古所传,本身便有绝大的法力,又经徐福鼎中祭炼,若说能算计到它,怕是极不容易。
梅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最后还是选择铜人,却也有不得不为的道理。
徐福、张留孙这两个家伙,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别看徐福在张留孙面前一再吃瘪,但梅清要想在他面前讨得便宜,基本上想也不用想。
再怎么说,那也是个真真的散仙,岁数比梅清学的历史都长,都活成文物了。就算剩下半口气,应付梅清怕也还有富余。
至于张留孙,表面看来应该是最弱的一环,毕竟他修为不敌徐福,又只是元神之体,先天不足,但梅清心中却更没有把握。
一则这家伙心思太多了,没准哪里就留着些个后手;二则无论天师门的符还是神霄门的雷法,都只有比自己强。只凭才入门的华严宗的东西,或许能出其不意占点小便宜,但绝无可能战而胜之;三则梅清也抱着些侥幸心理,不愿意这么快就和张留孙一点余地不留地兵
戎相见,至少先维持不撕破脸也好。此外还有一点,使梅清不选择他们二人的原因就是,这两个家伙虽然在争斗中全力以赴,可是绝对会把自己的安全置于首位,对于自身的防范定然已经做到万无一失,梅清就算是出手偷袭,也难有好果子吃。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能成功地制住其中一个。但马上就会面对另外一方的全力攻击。这等劳而无功的事情,绝对是做不得的。
而铜人则不然。一来自己对铜人的行动,不至于马上引起二人地拼命反击,在弄清楚形势之前,有可能形成暂时的平衡,以便自己居中取利。二来铜人虽然强大,但毕竟不是徐福自己本命地法宝。何况二人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对铜人下手。只要自己不求彻底毁掉它或完全控制它,而是暂时困住它的话。以此为资本,为自己求个退路,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事实上,最开始梅清打的主意是想办法扰乱铜人,使其暂时脱离徐福的控制,或是攻击张留孙,或是狂乱行动,在乱中谋求机会。但在得到意外的真元注入。又察觉到铜人对自己有一点亲近之意后,这才略微调整了思路,力求控制住铜人,逼使二人谈判。
结果确实如其所料,徐福与张留孙二人都没有算计到梅清会突然发难对铜人下手,给了梅清可乘之机。梅清先以法阵困了铜人,又及时出声喝止双方。利用这一线机会,制住了铜人,终于自动手以来,首次为自己赢来了一点点说话的资格。
“张小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徐福首先开言。冷冷地说着,眼睛却紧紧地盯在梅清身上。
张留孙一言不发,却也把眼睛淡淡地投向梅清。
梅清微微一笑,对着徐福一拱手,朗声说道:“在下梅清,见过徐前辈。”
“梅清?你……不是张小子地分身?……哼!”徐福听了梅清自报家门,脸色数变,忽然做色道。
梅清摇摇头道:“说实话,这件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按张先生的说法来看。好象我以前应该是他的分身来着。不过。不管以前是不是,现在肯定是不是了。”
饶是徐福见多识广。听了梅清这话一时也有些没有回过味来,过了片刻才道:“梅清,某家也不管你和张小子如何,只要你乖乖交出铜人来,某家便饶你一命便是。”
梅清听了,忽然放声大笑道:“徐前辈,莫不是看小子年青,便来欺我么!?”
见梅清如此狂态,徐福不由脸色发青,怒气腾腾,双目一立,便要发作。
梅清却毫不在意,笑声乍收,冷哼了一声道:“前辈可是看我大言炎炎,不自量力么?只是前辈可想过,为何我能脱出张先生控制,又为何能制住前辈的铜人?”
徐福一呆,随即便道:“这有何难?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由何而来,想来与我那子鼎,不无关系。此地本是母鼎之中,铜人又是在此处祭炼,你到了这里,难免占些便宜,脱了那小子控制,又困了铜人,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你一旦离了这鼎,还有何倚杖可言?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出去了么?”
梅清听了,心中也不由佩服这老家伙果然眼力高明,这么片刻间就看穿了事情经过。\\\\\\他却不知,徐福初时对梅清毕竟关注不够,刚才他一番动作,徐福自然发现梅清体内真元竟然与自己法术所召真元同质,再想想刚才自己偷偷施展法术时所得真元甚少的情况,哪还有不明白的。
梅清一脸淡然地道:“这地方呆着甚是舒服,若说耗下去,小子倒也不怎么担心,只怕二位前辈,却是不一定有这样的闲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