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报纸吧?是不是谁在搞恶作剧,想吓唬我们?”田桃怕陆尧看了难过,努力找借口,“你看,咱们在琼州赚了那么多,家底那么厚,怎么可能破产?”
“说不定就是国内的那些红眼病看咱们日子好,故意发这玩意吓唬咱们呢。”
陆尧摇头。
“桃桃,你发现了吗?你只要一心虚,话就特别多。”
田桃尴尬。
这报纸的质感不像是假的,真假只要打电话验证就能知道。
这几天家里的电话几乎不打了,田家不打,陆家也不打,侧面印证了这封匿名信的真实性。
家里遇到麻烦了。
“我想不明白,咱们家底也不算薄,这到底遇到了什么坎儿,怎么能拍卖厂子呢?”
田桃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电话打回家,电话是小保姆接的。
在田桃再三追问下,小保姆才说了实情。
具体厂子出了什么事儿保姆不知道,但肯定是遇到麻烦了,田久保和白凤两口子天不亮就起来,半夜才回来,有时候干脆不回来,直接住在了外面。
保姆在家带着露露,好在露露是个懂事的孩子,感觉到家里出大事儿了,也不吵不闹。
隔壁的陆家几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小保姆注意到陆家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人了,大门一直锁着。
田桃干着急,可她远在千里之外,跟家里还隔着一个洋呢,鞭长莫及。
陆尧把电话打到陆舜那,刚好陆舜在,陆尧开门见山。
“事情我都知道了。”
“谁跟你说的?爸明明说了,不让告诉你。”陆舜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把事情仔细的讲给我,我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没辙,其他几家都帮不上咱们,这次是真遇到麻烦了。”
陆舜把事情娓娓道来。
陆家的厂子年前跟国外签了个大单,他们家一直在做出口贸易,这几年收益还不错。
这两年他们的糖走高端路线,都是销往国外的星级酒店,一直做的不错。
半个月前,陆家收到了一张国际传票,他们被人告了。
说是陆家最近采用的包装涉及侵权,对方要陆家赔偿大笔的违约金,同时散播了不少舆论,一时间国外签好的合同全都要撤回,企业濒临资金链断裂以及天价违约金的风险。
这种国际官司,打起来很麻烦不说,舆论也十分难以控制。
陆家的资金好多都押在地皮上,手里的现金并不多,再说现在也不是钱的问题,即便是能够赔付,多年的大厂苦心经营的口碑也毁于一旦,除了关厂破产,似乎没有更好的破解办法了。
“爸这几天,把能跑的关系都跑遍了,还是不行,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大伯父的意思是,不如顺坡下驴,把厂子关掉,手里留着地皮,日后还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