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情?”石蒙还是不肯相信,冷了脸质问,想要从她口里吓出来点什么。
梁晗垂着眼,并不搭理,她当然知道这事,爷爷得平安无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好好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她,可是一个相当合格的成年人!
只是这话,她当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女人最有用的武器,便是示弱,她在石蒙面前,必须是听话的,可怜的,楚楚可怜的漂亮女人。
世上没有几个男人喜欢精明的毫无缺点的女人,他们喜欢好看的女人,更喜欢没脑子的好看女人。
梁晗眨了眨眼,眼里便染上三分天真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石蒙:“哈?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装的天衣无缝,石蒙逼近她,将她困在自己和床头中间,声音压低:“你自己过敏,还做过手术的事你不知道?过敏再做引产手术,你不要你自己的命,我还得要,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梁晗跟他离得极近,两人呼吸之间喷洒出来的热气在彼此之间交汇,一时气氛暧昧又危险。
“石先生,你要是想找茬,不用费这么大劲儿,这么逼我有意思?”梁晗终于冷了脸,气势有些迫人,整个人态度冷硬的不像话。
石蒙被她冷冰冰的口吻有些震住,倒也不是说被她的冷脸吓住,只是从梁晗被他捉过来,她一直就是相当识时务的模样,不作不闹,全程理智的不像话。
这好像还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她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是在发脾气?”他的右手手掌缓缓掐住梁晗的脖子,他的手掌几乎是梁晗手的两倍大。
缠住梁晗脖子时,悬殊感直冲眼球,古铜色的大手掐着冷白色的细长脖颈,几乎冲撞出一股暴虐的美学出来,叫人控制不住的产生一股破坏欲。
石蒙掐着梁晗脖子的手摩挲了两下,眸色一点点加深,声音因为某中欲望的加持,变得越发的沙哑低沉:“怎么了?破罐子破摔,打算坦白?”
梁晗闭上了眼,并不看他,整个人不闹更不挣扎,只有眼角,因为痛感渗出一滴泪来。
她这幅不挣扎的模样,忽然像是一根针扎在石蒙手上,让他猛的松了手,梁晗趴在床头剧烈咳嗽着。
看他这幅模样,石蒙总算是打消了对梁晗的猜忌,伸手帮着梁晗拍背。
梁晗一张脸咳的通红,狼狈不堪,瞧着脆弱可怜,像是一只能被一只脚碾死的蝼蚁,石蒙心里生出来三分恻隐之心,陡然间有种自己欺负女人的罪恶感。
还没等他这阵怜惜感降下去,手突然被大力的推开,梁晗抬起头,不同于她刚刚低头趴在床头咳嗽的垂死柔弱的易碎美感,她抬头时,那双眼里蕴含着十分的戾气,狠的几乎要杀人喝血,像是山林里濒临绝境的小兽,叫人见之惊心。
“滚!”
被梁晗低吼了一声,石蒙绷紧了脸,半晌才忽然不屑嗤笑,将手收了回来,她的力道不算小,显然是用了全力的,被她打过的部位微微的发麻酸胀。
呵,能把顾祈晟降服的女人,哪里能是什么软弱角色,他还真是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