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新民的人伤在哪里?”赵政策一边喘气,一边
“胸口部位,估计是断了肋骨,一碰就哇哇叫。”秦可佳马上回答说。
“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他们干的了。”赵政策沉声说道,“牛二的手指头断了三根,都是软绵绵的,只有皮还连着手掌部位。”
“这事情难办啊,赵书记。”秦可佳就闷声说道,“牛家两弟兄还好说,新民可是林业局曾局长的侄子。”
“我说过,这事情我们先不处理,等部队和县里的领导谈了之后再说。”赵政策就有些不满意地说,“我们也管不了地方与军队的jiu纷的。”
很快就到了牛二所说的悬崖边,赵政策拿手电往悬崖底下探了探,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下面是深不见底!
“必须绕着下去了。”秦可佳也叹了一口气,“老史啊老史,希望你命该绝。不死在战场,却死在林场,实在是太不值了!”
赵政策心里一紧,觉得鼻子发酸,差点没哭出声来。因为听过胡天讲过太多的战场上的事情,赵政策对参加过浴血战斗的军人一直很敬佩,现在却碰上这么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情,心里实在不好受。
“快下去吧。”赵政策的声音已经有些变样。
两个七万八转地。又转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算来到了悬崖下面。
“在那。”秦可佳地手电照到了一片荆棘。一个血肉模糊地身影就躺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政策感觉到那身影居然动了一下。
“史华利。”赵政策急呼出声。冲了过去。
“老史。”秦可佳也跟着扑了上去。
由于身体在一堆地荆棘中间。两个人一时无法冲进去。急得赵政策连声低吼。用手死命地拨拉着荆棘。很快就鲜血淋漓。可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还是秦可佳冷静一些。找来了个根树枝。使劲把荆棘给砸出一条路来。
“还活着。”秦可佳地声音里透露着惊喜,“老史,你要挺住,我们马上带你下山。”
赵政策的手电这时也照在了史华利血肉模糊的脸上,那里已经是被荆棘挂得惨不忍睹,让赵政策地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自从重生后,赵政策就没有掉过眼泪了,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
“来,先搬出去。”赵政策拿手擦了擦脸,对秦可佳说。
“别动我。”史华利居然真的说出话来了,“我的情况自己知道,是在咬牙坚持着,一动就落气了。”
这个时候,史华利地眼神居然由黯淡转发出一丝光彩,赵政策就知道完了,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了。
“我有句话要说,要不我死不瞑目啊。”史华利略微挣扎了一下,尽管是徒劳的。
“老史,你说吧,他是我们桐木乡新来地党委书记赵政策。”秦可佳沉声说道。
“我知道,胡团长和我说起过,也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史华利的嘴巴蠕动了一下,口腔里开始冒出一丝鲜血,很是凄厉。
“你是胡天团的?”赵政策大吃一惊。
“我早就该死了,胡团长和你说过吧,我就是那个把副连长打死地班长。”史华利的眼中居然流出了一滴眼泪,可那让赵政策真实地感觉到那不是眼泪,而是血泪。
“我知道,那不怪你,是战斗素养问题,胡天也说过了。”赵政策哽咽着说道。
“那跟木材,还有我家里的两根木材。”史华利用力地抬起手指头指了指荆棘的旁边的一根木头,“不是给俺媳妇的,是给俺连长地老母亲做棺材用的。”
“史华利,你好傻啊。”赵政策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声,人反而觉得解脱了,心里地疙瘩也终于解脱了。是啊,人们的子弟们怎么可能为了自家地媳妇棺材做出自毁荣誉的事情呢。
“帮我转告胡团长,俺给他丢人了。”史华利地这句话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头一歪,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