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别以为人多,老子一棒子一个。”却是黄小军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黑忽忽的棒子。
这下,兴田大队的人更加犹豫了,刘光斗却是跳进了河里,把周平衡拉了上来,嘴里还说着:“周主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都立秋了,还下河游泳,当心感冒。”
周平衡在黑夜里掉进了水里,心里也发慌,还喝了几口河水,苦笑了两声,也不做声了。
黄小军却与赵政策一起并肩站着,当着兴田大队的人,嘴里很是嚣张地嚷嚷着,大有谁上来就打死谁的架势。赵政策却是一声不吭,这样更给兴田大队的人以压力。俗话说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也是最危险了,这个家伙不声不响地就下死手,为了公家的事情上去拼命都有些犹豫。
“都别动手。”石头大队的支书常叔光的大嗓门适时在黑暗中传了过来,“我已经给你们兴田大队的胡支书打了电话了,他马上就会赶过来,有事情好商量。”
赵政策就心里一乐,这两个大队都是主任先打前锋,然后书记来谈判,果然都是留了余地,好手段啊!
常叔光话是说得漂亮,可估计先就安排好了,石头大队的人赶了过来,很快就把兴田大队的人给围在中间了。这个时候,真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石头大队的群众包围圈了。
这个时候,赵政策却是溜到了兴田大队的周平衡身边,低声说:“周主任,刚才对不住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和我们大队的刘主任说好了,给你们兴田大队的人放二十公分的水下去。可怕你们大队的小伙子着急,把整个石头堰给弄垮了,那样非出人命案不可。”
“小后生,那你也不该下死手啊,这黑咕隆咚的,把人往河里推。”周平衡也抱怨着,可心也静了下来,只要能有水下去,解决了问题,就比想象中的要好。“
“周主任,我知道里面的水不超过一米四,出不了问题的。”赵政策扑哧一笑,“这才敢和您开个玩笑,您快去找刘主任谈吧。”
“有你的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周平衡听了,愣了几秒钟,才感叹着说。
周平衡就过去和刘光斗说了几句,刘光斗马上跑到常叔光身边商量了一阵,好一会,常叔光才点了点头。
“石头大队的社员们,听我说。”常叔光走到了人群中间,大声说道,“兴田大队的稻田确实是很多都开缝了,他们虽然不仁,但我们石头大队的人不能不义。都是阶级弟兄嘛,不能见死不救。我刚才和刘主任经过了紧急商议,在保证我们石头大队的水稻不断水的条件下,给兴田大队的农民兄弟放三十公分的水下去。大家都在旁边看着,让赵路线同志带几个人来放水。”
说起来,这个常叔光在石头大队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一说话,没有人敢反对。刚才,也是常叔光用个谎言镇住了局面,这个年代,哪里会每个大队支书家里都有电话啊,还不是吹牛不打草稿!可在这个紧张的黑夜里,矛盾一触即发,谁还会想这么多啊。
这个年代,大队书记就是大队百姓心目中最高层了,一听到大队书记的名字,就缩了一半,兴田大队的人才不敢乱来,否则的话,光靠刘光斗,赵政策和黄小军三个人,还真挡不住冲击。一个小小的石头堰,二十几个小伙子,不需要两分钟就能够全部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