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我们一行五人到了湘西的首府吉首;收拾了一身的污秽,就外出来找食吃,在一夜宵摊上偶然识的一个叫鬼眼七的算命的瞎子。
说罢,这个老瞎子,就从身上取出了用塑料袋包好的长条状的东西出来。胖子眼急,一把就抢了过来;打开塑料袋,里面包裹的是一轴宝卷;胖子打开卷轴稍微看了看,骂道:“死瞎子!怎么想欺负我们不成!什么宝藏?!要在潘家园就这样的成色,差火的很;一百块,小太爷够买上一炮了(十个)。老瞎子你要不要呀?!”
我和陶欢拿过卷轴打开来;画轴里表了一张,用墨拓扑下来的壁画,描绘的是一个古人夜宴的场景:明月高悬,三五个着宽大袍服的男子,坐在一个池塘边喝酒;四周古树寒鸦,山林夜景,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这种拓本,在潘家园其实也算有些私下的交易,但是这个物件,多数是买不起价的!除非是历史上有记载的一些残留下的孤本!而且,只是看纸质的话,这个拓本年代不久,应该就是民国时期的物件!
老瞎子像是被人戳了一下,暴跳起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知道个球球!这可是我当年当竿军参谋的时候,在一个汉墓里面霸意拓出来的东东!”(竿军——清末民国期间对湘西地方的部队的统称。)
胖子一听就更得瑟了!
“既然是拓下来的!那就当然不值钱的!你这个猪脑壳,说瞎话也要说的圆的洒!”胖子丢起了湖南的土话,唰了一回这老瞎子。
老瞎子怅怅一叹道:“算得喽!老头今年都八十几了,过不得几天的日子了!”说罢,老头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讲起了故事来:
故事得从哪位极富传奇色彩湘西王开始说起。
现代的年轻人,如果有人讲起湘西来;大概就只知道三个词:湘西赶尸、沈从文还有就是古城凤凰。但是在湘西的老人眼里,湘西就只有一个词:湘西王陈渠珍。
老瞎子姓董,解放前是陈渠珍的书记;干过这个位置的人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文豪沈从文。民国二十六年,湘西苗胞抗租反屯;在凤凰山下的,户安镇无异中撞破了一个古墓;当时的政局混乱,加上苗人的哄抢;等到董瞎子帅一百个竿军赶到时,已经被抢掠一空。那个年代,挖坟掘墓原本就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既然被抢掠一空,到这也就了结了!但却偏偏然,董瞎子看到了幅雕刻在墓室侧壁的壁画。
董瞎子当着我们的面,指着这拓扑出来的图卷道:“你们注意看看这画中的山脉的样式,还有那几块巨石的摆放的方式。”
我们五人一眼仔细地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离奇之处;
董瞎子接着说道:“你们娃娃是外地人。不晓得这湘西地地理风土。不怪你们!”说罢又重贴身地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来。递给我们道:“你们几个娃娃看一看。这张照片上地背景;看一看与刚才地那张图上地山是不是有点像!”
果然。照片中地视觉角度与这汉代地古墓壁画非常地相近;照片里地不远处有一座大石山。像是一个老龟。正在匍匐归来;而照片正面地小丘陵地山顶上却正巧有七块形状圆润地石块。堆砌在一起;倒像是灵龟窝中等待孵化地小龟蛋。这与汉墓壁画地所描绘地背景惊人地一致;区别就在于。汉壁画里那几位夜饮地士大夫。是在小丘陵地下面。临深潭而坐;而照片中地小丘陵地下面却是一个明清样式地小庙。
两者相隔经两千年了。这两千里沧桑巨变;深潭变平地也是很合符逻辑地!
但是在汉墓壁画中却偏偏提有一篇小诗:
凤凰山下灵龟洞;
洞深千尺岁不同;
阳春时节山来雨;
千尺灵洞变瑶池;
呼朋共与池边饮;
同祝龟寿万年长!
这诗里写的很明白,这个池子原本应该是个天坑;后来可能是一次大雨,突然把这个天坑给填满了,变成了一个深潭!而两千年后,此地又变成的一块平地,居然上面还建有一个小庙!
真是啧啧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