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的几句,竟然是京剧唱腔。我不由的暗暗钦佩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对中国文化的精通,随手拈来却也自然成趣。好生了得呀!
“哈哈!田村先生好雅趣呀!当年要不是我师傅三真道人,不知道先生此刻那里还来的这份雅致?”萧老三冷笑了一声。
“呵呵,我看萧先生一定是有所误会。的确当年若非是三真道长在湘西王陈将军那为我辩白,我确实无力走出湘西半步。但是,那部宝卷确确实实是我用重金从一个苗人手中买来的,这与三真道长并没什么关系,何况那副宝卷不是还有半部在你的手上吗?!萧先生。”这个给被萧老三称为田村的日本人,语调平静的说道。
“哈哈!”萧老三又是一番大笑,接着语气骤然一变的接着道:“田村少佐,难道真的忘了你那趟去湘西的目的?!嘿嘿,民国二十六年的苗人暴动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那个土司王墓藏匿的如此之深,就凭一群无知的暴民又怎么可能找的到?!嘿嘿,要是没有你这位高人从中指点,嘿嘿,我想就是让他们挖一辈子的黄土也未必能挖到这么个地方来!田村少佐,你说呢?!”
听到这我脑海中犹如一阵晴空闪电划过,赫然想起在吉首的那晚,在夜宵摊上遇见的那个看命算挂的董瞎子——鬼眼七。我们就是在他那见到了那副夜宴图,也正是在他那我们才知道民国二十六年的那场苗人暴动中曾经撞破了一个古墓,而且也是他告诉我们等到他带着竿军赶到现场的时候,古墓中的物件已然全部被洗劫一空!这件事,就现在看似乎又另有一番隐情!我心头暗付。
“哈哈,我佩服萧先生你那海阔天空的想象力,但是这些毕竟只是你的意度,并没有什么真实的证据。何况我们日中两国现在也摒弃前嫌,携手共进。即便现在我只身前赴贵国,此刻以我的身份,怕也应该是贵国的上宾。哈哈,萧先生前尘旧事你又何必在提呢?”田村朗声道。
此刻,我虽然听的一头的雾水,但是对这个小日本的言语中的嚣张,却也恨得牙痒痒!
“哈哈,田村先生不知道你信不信因果循环。呵呵,要说这世界还真是很小,我在下放到湘南一个煤矿改造的时候,却偏偏让我遇见了你的老朋友,当年湘西竿军的参谋长——顾建安。”萧老三话语停了停,接着说道:“田村先生,一部宝卷我们俩各得其中的一半,若是要算起来我们应该是师出同门。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真言蛊吧!”话毕,萧老三阴森的冷笑了几声。
听到了这,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言蛊,种了这种蛊毒的人三个时时辰内必定是有问必答,稍有不实马上就会全身抽搐,剧痒难止。三个时辰一过,中蛊者就会七孔流血而死,而且三日内必定全身溃烂,直至尸骨化作一摊血水为止!这种阴毒的蛊术一直是皇家审讯看家的法宝。在民国期间的保密局内部建有一个特别的密室,在哪就曾经有人将它使用在一些特殊的人物身上,用于拷问一些极度机密的事情。我爷爷曾经说过,那密室是从来就没人出来过,因为只要被抬了进去,最后只会化作一摊血水被冲洗掉!又因为真言蛊,状如无色无味的清水,所以它的的另外的一个名字就是让人谈虎色变的“化骨水”。如此想来那个顾参谋死的必定也是非常的凄惨!
“阿弥陀佛!”田村一声佛号。
“哈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滑稽的是什么吗?!”萧老三顿了顿,便接着道:“就是,当年一个杀人如麻的凶徒,此刻却满口的仁义,还阿弥陀佛!哈哈!”
笑声一毕,萧老三猛一声暴喝道:“你要是真的归了佛门,你会还来这同我争佛顶舍利子?呵呵,假和尚,你要的不就是这佛顶骨舍利上的《伽那婆提真言》吗?!”
“你怎么知道??”田村的语调中充裕着惊奇,同时又带有一种淡淡的杀意。
“哈哈,你以为呢?!”
话毕。我耳边闪过一阵空气被撕裂的细响,我心中暗暗惊奇,道是萧老三终于还是要下杀招了!
此刻,我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要探出头去看个明白!猛然间,一种被人窥探的不安感,油然而起,我心头一震,猛的一抬头望去,只见端坐在岩凿寺上的那个菩萨,正用一种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这一眼,我直觉一股恶寒,直冲心门;由不得我就吐出了两口鲜血……
—————————————————————————————————————————————预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注:伽那婆提。本为印度原住民之灾厄神与瘟神。在佛教中又被叫做“大圣欢喜天”或“欢喜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