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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大宋皇城,唯我独尊(1 / 2)

 “我。”</p>

“实在想不通。”会客厅里,庞昱笑眯眯地望着对首俊美脱俗的少年王爷,“我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什么会来?赵允弼费尽心思,专研经营,只是为了领衔宗室,入朝秉政,而王爷你宁可放弃唾手可得的权位名利,也要过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生活,如此清高不沾世俗的宸王爷,却来求我家放赵允弼一马,这……”</p>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是不是?”赵玄黄用他堪比女子的修长手指执起茶盏,抿了一口杯里上好的雨前龙井。</p>

“岂只是匪夷所思,若非王爷你早早就是赵允弼企及而不可求的一字王,我差点以为王爷是他的同伙哩。”</p>

“若我是允弼的同伙,倒真的不用来求安乐侯了。”赵玄黄悠悠一叹。</p>

“王爷是受人所托,不得以才来求我家主子的?” “差不多吧。”</p>

“镇王赵元偓?”</p>

“还有汝南王、平阳王,三位皇叔联袂到访,这个面子本王不能不给。”</p>

“噢,是么?原来王爷是有苦衷的。”庞昱勾起一个心领神会的笑。</p>

“也不全是。”赵玄黄耸耸肩膀,温醇的眸子隐蕴精芒,“就算几位皇叔没有找上门来,本王想也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p>

庞昱哗地坐直,懒散的神态一下子冷峻起来:“王爷也和包拯一样,自诩是什么‘正义’的卫道士么?还是和我家主子以往有隙,看不惯******做大?”</p>

他一个小小家丁,敢以这样的态度同宗室诸少第一人说话,就是时常“领教”到四哥胆大包天的太师府众家丁们见了,估计都要吓傻,赵玄黄却依然不愠不恼,淡笑着反问他:“汝以为,这一次倘允弼坐实了勾结反贼的罪名,皇上会下令怎样处置他,这之后的******、王爷党,分别会是什么局面?”</p>

“王爷党?啊哈哈哈——”庞昱仰天大笑,笑得自负而狂妄,“赵允弼勾结反贼,证据确凿,王爷党上上下下谁能脱得了干系,王爷党……呵呵呵,从今往后,这三个字会是扫进历史尘埃中一片沙砾,风吹一吹,或许就连影也没有了。”</p>

“本王倒不这么认为。”赵玄黄眯起丹凤眼,笑意中罕见的有几分深沉,“自古至今,秦、汉、隋、唐等朝,纵是明君主政,朝中党争亦屡禁不绝。汉武帝一朝,田蚡、韩安国、庄青翟等元老宿臣,对李广、卫青等年轻将领多番攻讦,武帝明知大汉江山唯仗此二人守护,却也不处罚攻讦他们的老臣,以免二将大权独揽,功高震主;唐太宗时,关陇旧阀、功勋武将明争暗斗,太宗千古圣君,对此非但不加以打压,反刻意维系两派之间的平衡,至有贞观之治,大唐帝国空前繁荣。而到了唐朝后期,党争肆虐,政治混乱,从牛李党争到宦官专权,隔十几年就一帮人从党争中胜出,得以操控朝政,一家独大,肆意妄为,终使江山颠覆……”</p>

庞昱何等聪明,岂能听不懂他的意思,冷笑道:“王爷也太看得起我们了,高官之后和宗室子弟们争风吃醋,抢枪女人动动手,算什么党争。”</p>

“可汝也说过,你们这群少年公子之间的智斗力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尔虞我诈不输给朝堂上的党派角逐。”赵玄黄盯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眸神仿佛要把他看穿看透,“皇上千古仁君,心系天下万民,******、王爷党以前虽在京中为非作歹,但双方相互对抗,彼此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危害终究有限。皇上照顾宗室皇亲和某些大臣们的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但是这一次,赵允弼身陷谋逆大案,如果他垮了,汴梁城就是你们王爷党的天下,到时候怕是你们的目无法纪、任意妄为,连包大人都禁锢不住了。汝觉得,皇上可能纵容这等一家独大,危害百姓的事情发生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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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王爷觉得,皇上最终会如何处置这桩案子呢?”</p>

“如果。”</p>

赵玄黄淡淡一笑。</p>

“如果人证物证样样俱在,就是皇上也救不了允弼,但现在包大人手里只有证明允弼勾结反贼的物证,人证嘛……呵呵呵,庞德已经死了,而且就算他活着也只能证明允弼收买了太师府的家丁……”</p>

“你想说因为证据不全,模棱两可,就算包拯想重判,皇上也有足够的理由赦允弼无罪,所以我家侯爷想凭此一举击垮王爷党是办不到的。”</p>

“对。”</p>

“你错了!”庞昱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枭笑,笑着冲他摇摇手。</p>

“人证,有,而且是铁证。”</p>

赵玄黄睁着一对凤眼明眸,讶然看他,忽然醒觉:“你是说……杨家?”</p>

“对,正是杨家。”庞昱好整以暇地举起茶盏,自己喝了一口,“杨家军的人亲眼见到刺客进了逃进赵允弼的府邸,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了赶来支援的弟兄,当时所有亲耳听到他遗言的杨家军弟兄,都是人证。”</p>

“进了府邸也可能是路过。”</p>

“王爷可以这样想,但是,杨家不会。”庞昱嗤笑,“皇上纵然有心维系京城两大纨绔势力的平衡,可也必须给杨家、给天波府一个交待。眼下驻扎在城外的数万杨家军可都是直性的铁血汉子,他们不会去管律法怎么写,他们只知道……”</p>

庞昱故意顿了顿,霍地站离座席,以一种操控天下、世间万物皆在指掌的狂傲霸气,俯瞰着对面仰望他的俊美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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