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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贾珂见黄药师怔怔出神, 神色甚是凄楚,心知他这是想起了冯蘅,静静地陪他坐了一会儿, 然后道:“药兄, 蓉儿和小鱼儿呢?”

黄药师听到这话, 心中就很来气, 说道:“他俩早出去玩了, 算算时间, 得有五六天了。”后面那句“怎么,你找他们有事”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贾珂自言自语:“五六天?那应该没事。”

黄药师闻言一惊, 只觉贾珂这句话竟似在说黄蓉会有危险, 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贾珂的脸上, 说道:“什么叫:‘那应该没事’?你把话说清楚!”

贾珂伸手拍了拍黄药师的肩膀,说道:“你也别急,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昨天怜花在苏州遇见了一个小姑娘,自称小公子。她在苏州城外安排了一个圈套,用来对付无垢山庄的连夫人。待连夫人落入她的圈套以后, 怜花听到她跟手下说, 她这次来中原,是要邀请两个人过去做客, 一位是连夫人,另一位就是蓉儿。”

黄药师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敢打他女儿的主意,霎时间怒不可遏,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森然道:“好,很好!这小公子是谁派来的?”他果然聪明, 听到贾珂说“她这次来中原,是要邀请两个人过去做客”,就猜到小公子十有八|九不是主谋。

贾珂道:“唉,这我也不知道。当时小公子中了怜花的暗器,暗器入体以后,奇痒剧痛一日厉害过一日,除了我和怜花以外,天下间应该再没人能解开,所以他一时不慎,就让小公子逃跑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小公子是死是活。

至于小公子那些手下,怜花倒是留下了他们,可惜他们都是小公子临时找来的帮手,对小公子的来历一概不知。如今我们只知道小公子是从西域过来的,真正打蓉儿主意的人,想来也在西域。

好在听小公子的意思,那个打蓉儿主意的人,似乎只派了小公子来中原带连夫人和蓉儿去西域做客,倒没有派其他人来中原,协助小公子做这件事。”

贾珂固然怀疑小公子仍和原著一般,在帮逍遥侯做事,只不过一来他没有小公子和逍遥侯来往的证据,二来逍遥侯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只怕没几个人听过他,因此他也不好冒然拿出原著剧情来误导黄药师。

黄药师冷笑一声,说道:“只派了她自己一人?这小公子的武功很高吗?哼,就算她是千军万马,也未必就能来抢走黄某人的宝贝女儿,何况是她自己一人?”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我没和她打过交道,不过就怜花描述来看,小公子的武功实属平常,但是她诡计多端,奸诈狡猾,加上一身厉害的暗器毒药,和一张能把死人说话的嘴,可要比十个武功高手还厉害。”

贾珂说完这话,见黄药师满脸不以为然,知道他自负聪慧过人,又有绝顶武功,半点也不把小公子这样武功寻常,全靠阴谋诡计来害人的阴险小人放在眼里。

于是又道:“药兄,可不是我涨他人威风,灭自己人志气。蓉儿和小鱼儿虽然聪明,但是他俩和小公子相比,心不够狠,手不够辣,最重要的是,没有小公子那说宽衣解带就宽衣解带,说投怀送抱就投怀送抱的不择手段,若是真与小公子遇上,还真不一定谁能占据上风。”

黄药师一下就听出重点,问道:“宽衣解带?投怀送抱?”

贾珂见黄药师脸现古怪神色,知道他是将王怜花昨天遇见了小公子,和自己知道小公子会说宽衣解带就宽衣解带,说投怀送抱就投怀送抱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疑心昨天小公子对王怜花宽衣解带,投怀送抱了。

贾珂想到小公子一丝|不挂地坐在王怜花腿上一事,心下一恼,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是啊!她剥光自己衣服的速度,比我剥开香蕉皮的速度还要快。试想一下,她剥光自己的衣服,扮成一个惨遭强盗抢劫的无助少女,逃到蓉儿和小鱼儿面前,泪眼婆娑地恳求他们救救自己。

以蓉儿之智,也许会疑心这件事有诈,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硬下心肠,对她不理不睬。到时蓉儿脱下自己的外衫,借她穿在身上,又见她浑身伤痕累累,就从怀中拿出金创药,要给她敷在伤口上。

一旦蓉儿站在她身边,毫无防备地给她敷药,她只需摸一下蓉儿的手腕、耳垂、脖颈或者脸颊,让藏在指甲里的毒针刺破蓉儿的肌肤,蓉儿再聪明,再灵巧,又哪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蓉儿既已落入小公子的手里,以小鱼儿对蓉儿的感情,自然不会抛下她独活,小公子大可以用蓉儿来威胁小鱼儿,比如对他说:‘你若是不服下这枚毒药,我就挖出你这娇滴滴的夫人的眼珠子来!’小鱼儿眼看她的匕首就抵在蓉儿的眼皮上面,除了服下毒药以外,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贾珂又说小鱼儿不会抛下黄蓉独活,又说“娇滴滴的夫人”,自然是出于他作为小鱼儿的兄弟,期盼黄药师早日同意小鱼儿和黄蓉成亲的一片私心。

不过这一番假设,可不是贾珂凭空想象的。因为在原著里,小公子虽然奉逍遥侯之命,前来中原带走沈璧君,但是她见到沈璧君以后,见沈璧君的容貌远远胜于自己,就对沈璧君心怀妒忌,又担心逍遥侯见到沈璧君以后,会全然将自己置之脑后,因此几次想要夺走沈璧君的性命,以便沈璧君过世以后,她可以带着沈璧君的尸首回去复命。

现在小公子奉某人之命,前来中原,拟将黄蓉和沈璧君带走。以黄蓉和沈璧君的美貌,小公子见到她二人以后,少不得也和原著一般,对她二人心生妒忌,不愿将她二人活着带回去。

黄药师对女儿甚是了解,知道女儿向来骄纵任性,做事只凭自己喜好,半点也不在乎世俗之见,只是在情这一字上看不透,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便甘愿委屈求全,放弃自我,也就是常言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若是爱上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那她自己也会跟着那人一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偏偏她爱上的是一个出身于恶人谷,却性情纯善,行事仁义,嘴上总说要去害人,却绝不去做害人之事的人,因此她也跟着这人,做了一个行事仁义,热心助人的好姑娘。若是小公子真如贾珂所说,利用黄蓉和小鱼儿的善心来算计他们,谁能笃定他二人不会上当?

黄药师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地担心起女儿的安危来,问道:“你确定小公子身上的暗器,除了你俩以外,再没人能化解了吗?”

贾珂见黄药师没对自己说黄蓉是小鱼儿的夫人,提出什么异议来,心下暗暗好笑,知道黄药师虽然嘴上总是对小鱼儿大为嫌弃,其实心里早就把小鱼儿当成自己的女婿了,面上自然没有露出半点笑意,点了点头,说道:“至少中原再没有人能化解这暗器。

即使西域有人能化解这暗器,我也向你保证,小公子一定化解不了,因为想要化解这暗器,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力,凭小公子那点微末道行,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何况这暗器一旦发作,就是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酸痒剧痛,苦不堪言,小公子就算是铁打的人,从苏州到西域,这一路何止千里?她绝不可能撑得下来。

直到现在,小公子都没来找怜花,我看她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或者不能动了,她自己不足为虑,就怕那个打蓉儿主意的人,会再派第二个、第三个小公子来中原对付蓉儿。”

黄药师听了这话,知道黄蓉眼下没有危险,便不再去想小公子,一声冷笑,说道:“嘿,他来才好!他若是不来,我去那里找他?”

但他心中总不放心,当下打定主意,等女儿和小鱼儿回来,就要女儿待在自己身边,等自己抓住那个胆敢打女儿主意的畜生以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贾珂笑道:“其实我这次过来,一是为了告诉蓉儿小公子的事,也好给她提个醒,往后可不要轻信别人,二是为了问小鱼儿,过段时间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西域。若是那人能在我去西域之前,再派人过来就好了,到时我去西域,一并将他料理了就是,你也不必再走这一趟了。”

黄药师“哦”了一声,问道:“你去西域做什么?”

贾珂也不隐瞒,将皇帝派他去西域除掉柴玉关的来龙去脉,简略对黄药师说了,但于大家认为柴玉关已与西泥国“一品堂”狼狈为奸是他引导的一事,却只字不提,只说这件事可能是柴玉关与西泥国“一品堂”联手做下的。

黄药师纵横江湖之时,柴玉关还没在江湖上闯出名气,后来黄药师厌倦了江湖的是是非非,寻了一处东海的小岛隐居,又过了好些年,柴玉关才以“万家生佛”的名号在江湖上闻名。

柴玉关与王云梦以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为鱼饵,引诱江湖上无数高手上钩之时,黄药师的妻子都已逝世两年。黄药师在妻子过世之时,就发下心愿,要凭自己的聪明智慧,从《九阴真经》的下卷自创出上卷的内功心法,他一日不练成经中记载的武功,便一日不离桃花岛一步,自然无暇顾及《无敌宝鉴》。

因此黄药师对柴玉关甚是陌生,只听说他和王云梦联手策划了衡山一役,网罗了不少武功高手的武学典籍。

这时听贾珂说了柴玉关和西泥国的合作,黄药师不禁暗暗心惊,寻思:“难道那个打蓉儿主意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因为垂涎蓉儿的美貌,而是想要用蓉儿的性命,逼迫我对他俯首称臣,帮他做事?”

黄药师言念及此,仰头向天,望着西方天边,缓缓说道:“既然柴玉关曾委派公孙止帮他四处搜寻美女,这个小公子,很有可能也是柴玉关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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