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张辅国
菊子回大连了。夏听雨借口陆长岭身体不好，把机械厂清理的事全揽了下来，并让陆飞飞陪着。能陪着夏听雨陆飞飞当然高兴，陆长岭知道陆飞飞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又让杨经理一起来清理。叶子柔自然不放心，也跟了过来，跟陆飞飞两人明争暗斗、冷嘲热讽。最后又把火气撒在杨经理头上，大骂陆长岭对夏听雨不放心，陆飞飞只是个花瓶啥也干不了。陆飞飞回家向陆长岭诉苦，陆长岭一咬牙，把杨经理撤了回来，反正是个破机械厂，没了就没了，犯不着得罪夏听雨。清理了近一个月，最后夏听雨给他一个单子，折合的价钱也足以让陆长岭满意，陆长岭这才对夏听雨放心，机械厂全由他负责，自已不再过问。
夏听雨：“这次机械厂搬家的事全靠你了，你真能干。”
叶子柔：“别的事不会，跟陆飞飞打架我还是行的。”“你上次是怎么杀的何东兴，能告诉我么。”
“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叶子柔抓起夏听雨的手咬了一口：“你不告诉我，我就咬死你。”
“其实很简单，混水摸鱼。”
“混水摸鱼，怎么摸的。”
“我先跟何东兴打上交道，博得他的信任，陪着他四处转转，我下手的机会很多，真要下手的时候，人们反而不会注意我。我再跟他谈合作的事，我有求于他自然没有理由对他下手。”“到最后我请了当今上海滩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很多人自然想不到。”
“那你什么时候动的手。”
“你记得我去请菊子跳舞么？”
“记得，你们还眉来眼去的。”
“那我之前干了什么？”
“之前，之前”叶子柔在回想着，“之前你在喝酒。”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我请菊子跳舞这件事上，很少有人注意到我还给何东兴点了一支雪茄。”“毒就在雪茄上。”“我之前跟何东兴喝酒，他的喝酒习惯我已经摸清了。三杯酒下肚他很少动筷子，五杯下肚就不再动筷子，这时如果他中了毒就绝不会把毒传给别人。”“大部分人抽烟，点烟的时候舌头是顶着烟尾的，何东兴也不例外，毒正好会沾在他的舌头上。”“他喝酒会大口灌，毒就全进到他的肚子里。就算酒杯上有毒，也很少，当天毒是不会发作的，酒杯肯定清洗，毒就更查不到了，就算第二天查到也有可能是他本人已中毒又粘到杯子上的。”“等我跟菊子跳完舞回来，雪茄抽完了，只剩下一个尾巴，那支雪茄我做过标记，其他人跟本看不出来。我把那支有毒的雪茄拿走，并换成一支何东兴之前在陆家抽过的。”“菊子陪我去跳舞，这支雪茄的情况她自然不了解，等再后来查饭桌上的残余物，也只能看到何东兴之前抽过的那支雪茄，都是一模一样的，菊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有毒的雪茄什么时候拿走的。”
“陪菊子跳舞回来，我跟何东兴说话，夸奖菊子的舞技很好。这时所有的人眼光都在菊子身上，对我羡慕嫉妒恨。自然不会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我调戏了菊子一晚上，她的注意力也肯定在我调戏她有何目上。我这时看着菊子，向她抛媚眼，，她也在看着我，自然也没看到我手上的动作。我在法国练了许多年魔术，没有几个人能看穿我的动作，何况那几个醉鬼加色鬼。”“毒药是********，早了不会被发现，等发现了就离死不远了。何东兴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肯定身体不舒服，自然很难发现。医生最后查出中了毒，有了酒的催化，再厉害的医生也判断不出什么时候中的毒，只能推测是前一天。”“而那天早上我陪何东兴去金荣海的茶楼吃早点，上午去赌馆打牌，中午给他找了好几个女歌星。”“这一圈走下来，到处都有可能，日本人想查也无从下手。”“酒会上我始终没离开菊子的视线，她能做我的证人，相反其他人却不在她的视线内，反而成了重点怀疑对象。”“我又让中统的人，在后花园的垃圾筒里放了一个装有毒药的小药瓶，又把日本人的注意力转到海军俱乐部内部人员身上。这样他们就会多做许多无用功，我就安全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等何东兴死后，我再接近菊子，想办法为日本人做事。菊子更不会怀疑我对日本人有什么二心。等时间长了，我得到日本人的信任，并把何东兴在东北的事情办好，还有谁会管何东兴怎么死的。说到底不过是日本人的一条狗而以，日本人只会重新再找一条狗。”
叶子柔想了好久：“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如果你陪菊子跳舞回来找不到那支雪茄怎么办？”
“我会找个理由最后走，比如让你跟陆飞飞打一架，比如把你的耳环扔了再去找。”“实在找不到也只能是天意了。”“不过就算被日本人找到，上面的毒也大部分被何东兴吃到肚子里，上面粘的也有可能是何东兴中毒后传到雪茄尾巴上的。再被服务员一打扫，跟其它东西一混，日本人想查清楚也难。”
“你是怎么想到的？”
“想杀人，就会天天想着杀他的办法，就算不用这个办法，也会有别的办法。”
叶子柔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忽然间发现是如此的看不懂他。
谢云峰：“听雨，无缝钢管已经运上车了，你亲自押运，到南京交给张辅国，再陪他运到湖南，等到了湖南，会有人接应你们。”
刘仲成：“这次我们可是立了大功了，不光有一万根无缝钢管，还是陆长岭生产好的********，怎么也得给我们个青天白日勋章了吧。”
夏听雨：“蓝蝎说了，等到了湖南，就给我们请功，以后就算再出问题，也与我们无关。”
刘仲成：“蓝蝎倒还算厚道，比老鬼强，老鬼光会说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