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也不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前方的战事,封大人想必都知道吧?”
封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朱俊和皇甫嵩在颍川打败了圣教的波才。卢植在广宗和圣军对峙。”
“他们已经发了多次公文,恳求朝廷派遣援兵、增发粮草军饷,不过都被我押了下来,并未递到皇上面前。”说到最后这句,他明显地有邀功的味道。
张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虽然很是鄙视封谞的为人,但此时有求于他,也只能说道:“有劳封大人费心了,不过圣军和官军这样对峙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我大哥思来想去,决定要做件大事,来扰乱官军的军心,我来洛阳也就是请封大人帮忙完成此事。”
封谞见张梁表情凝重,又想到能让他亲自来洛阳,这件事一定关系重大。
封谞越发地慎重,小心地回应着:“将军先请说出是什么大事,封谞听后才知道好不好办。”
张梁点了点头说道:“我此次来洛阳的目的,就是希望封大人可以设法安排我进宫,杀死狗皇帝!”
张梁此言一出,吓得那封谞一屁股从椅子上摔坐在了地上。
张梁赶忙伸手搀扶:“封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封谞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擦去脸上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说道:“没,没什么?”
张梁看了封谞的表情,心中明白了一半,问道:“封大人可是觉得此事为难?”
封谞看着张梁,镇定下来,劝说着:“将军,那皇宫禁地,守卫森严,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寻常人别说行刺,就算想靠近皇上,也是极为艰难,此事太过凶险,属下实在不想您去冒险!”
张梁当然明白封谞这不过是托词,脸上立刻沉了下来:“只要能铲除狗皇帝,就是替圣教立下大功,我不怕冒险。封大人,极力阻拦,是不是还对汉室朝廷有所幻想,不想我去刺杀皇帝?!”
封谞赶忙解释道:“将军,你可真的冤枉我了,如果封谞真有此心,必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说着,他就跪在地上,要起毒誓。
张梁将封谞如此,也不好过分相逼,伸手将他扶起:“封大人无需如此,若是我和大哥不相信你对圣教的忠心,也就不会让我冒险来洛阳见你了。刚才所说,纯属戏言,还望封大人勿怪。不过,此事关系到我圣教能否全面取胜,还请大人务必要想想办法啊。”
封谞很是为难地说道:“将军,真的不是我有意推诿,只是此事确实不容易。我平时入宫,都只能独身进入,无法带外人进宫。除非……”
“除非什么?”张梁赶忙追问着。
“宫中侍卫,都由大将军何进安排,若是他肯帮忙,将军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接近皇上,完成行动。”封谞向张梁解释着。
张梁说道:“那就有劳大人和那何进设法沟通安排下如何?”
封谞叫苦地回应着:“我的将军啊,马元义就是被何进下令车裂的,他也是因为追查圣教有功,才被封为大将军,我去跟他说这个事,不是找死吗?”
“当然不是让大人直接去说安排我行刺的事,但以大人的身份,向何进推荐几个人进宫做侍卫,设法接近皇帝,还是可以的吧?”
封谞叹道:“那何进本是屠户出身,凭着妹妹入宫做了贵人才得以做了将军,现在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可谓权倾天下,早已是目中无人。我几次想要与他亲近,都被拒之门外,若为这件事去求他,他未必会搭理我。”
张梁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封大人就是不肯相助于我吗?!”
张梁的话锋一转:“大不了我就自己想办法入宫行刺,只是若是我失手被擒,会不会说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封谞听出了张梁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极为害怕地向他哀求着:“我的将军啊,你就别逼我了,若是能有办法,我哪敢推辞,是真的为难。要不这样,就请将军先在洛阳找个地方住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万全之策,可以找到突破口,咱们再设法行动,如何?”
张梁见封谞语出真诚,知道过分逼他也没有意义,也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回住处,望大人尽快想出办法解决此事,现在前方战事紧急,每拖延一分,我圣军将士就多一分危险。”
封谞连连点头:“将军尽管放心,封谞一定尽快想出办法来处理此事。”
张梁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若是想找我,就按过去的联络方式就可以。”
张梁说完,打开屋门,大步离去。
封谞望着大开的屋门,想着何后的命令和张梁的威胁,两件事都是极为棘手,不由得又抱起了脑袋。
他心想着为什么糟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都是那么的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