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冷静了下来,向张角致歉:“大哥,你别动气,是我错怪你了。”
张角见张宝认错,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大哥在这个位置,极其不易,必须要考虑所有人的感受,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你懂吗?”
张宝点头回应着:“是,我现在完全明白了。”
张角看着张宝轻声叹息着:“可惜现在三弟不在了,要是他还活着,一定可以帮我想出了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
听到张角又在追思张梁,张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最后强行忍耐住,尽力保持平静地询问着:“大哥,三弟毕竟已经去了,现在还有我,我会尽力帮你分担的。我刚才发脾气,其实也是担心,众多部下都对赵裕如此亲近,恐怕日后会难以控制。”
张角理解的点头回应:“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说实话,赵裕今天的表现,倒也让我对他又放心了几分。”
“你想想,倘若他真是内奸,有一个绝好出手行刺的机会会白白放过吗?他事先可不知道我暗中做了布置。尤其是当那些刺客要杀我的时候,他也是真的拼了命的保护我,受了那么多处的伤。今天更是为了自证清白,还要去闯汉营。这种种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大哥,你说的这些是有道理,但你不觉得,赵裕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却能有这样的头脑和武勇,我始终觉得还是有几分可疑。”张宝听了张角的话,却丝毫没有动摇,依然坚定地认为韩涛有问题。
“二弟,你用这样的眼光看人,可就太过狭隘了。他来广宗之前,的确只是个小屯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足够的能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刘邦,最开始不也只是个小小的亭长,最后还不是建立了四百年的大汉天下?谁又能保证,这赵裕将来没有成为韩信的可能?”张角不但没有被张宝的话劝说动,反过来开始对他开始了说教。
“二弟,我们是要小心谨慎,但毕竟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这赵裕的表现却是如此的忠义,让我们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我们是不是也不该过分纠结,最终错失一个人才呀?”
张角的这番态度,无疑是告诉张宝,他现在对韩涛已经很信任,甚至有了惜才之心。
“好了,二弟,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你也就不要再过分纠结此事。你要是实在担心兄弟们跟他太过亲近,你平时也跟大家多走动走动,尽量拉拢下也就是了。”张角显然不愿在继续说这件事,劝说着张宝。
看到张角这样的态度,张宝也已经明白,想要劝说他继续对韩涛采取行动,已经不太可能。
张宝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只能点了点头:“是,大哥,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那些刺客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张角向张宝询问着。
“我已经在营中专门调查过,这些刺客基本上都是加入我军时间不到一个月的新兵。我现在怀疑,军营里还有他们的同伙,我建议对所有的新兵都要严密调查。”张宝向张角汇报道。
“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地做,还是暗中调查,免得搞得人心惶惶。”张角叮嘱着张宝。
“是,大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张宝向张角拱手施礼后走了出去。
张角看着离去的张宝,无奈地轻声叹息,感叹着这个鲁莽的弟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张角忽然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咳嗽起来,最后喉头一甜,赶忙伸手捂住嘴,随后一口鲜血吐在了手中。
张角看着手里的血迹,无奈地轻声叹息,行医多年,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早有了解,他的旧疾不断复发,且日趋严重,其实早该静养。
但现在紧张的战局,和黄巾军中复杂的形势,如果不是他亲自坐镇,只怕会更加的混乱不堪,他也唯有向所有人隐瞒实情,继续地坚持下去……
走出张角的营帐,独自走在静夜下的军营中,张宝的心情依然是非常郁闷和压抑。
张角对于张梁的思念和对自己的轻视,让张宝内心更加愤懑,尤其是现在他竟然对一个外人还如此的看重,就更是深深触动了张宝那敏感的神经。
他的直觉告诉他,赵裕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既然张角不相信他,不让他再继续针对他展开调查,那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对赵裕进行打压,消除他对自己的威胁……
此时在张宝的心里已经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对付赵裕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