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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将人压制在沙发上。【二……(1 / 2)

 39念你入骨

——

那嗓音温热低哑,能轻易搅动心头的一汪池水。

薄幸月背靠在病房的门板上,整个人跟定住一样,难以动弹。

气氛里危险的情与欲泛滥失控。

季云淮轻咬了下她的下唇,趁虚而入,舌尖的奶油逐渐融化。

像炎炎夏日,被热意催化的冰淇淋。

那张清冷的脸近在咫尺,眼窝深邃,唇上蹭到了口红,转为明晃晃的绯色。

薄幸月只能虚揽着他的背脊,感知得到病号服下硌人的骨骼。

季云淮用修长的手指捧过她的脸,满是餍足,“尝到了。”

薄幸月被吻得双眸潋滟,目光肆无忌惮地逡巡在他脸上。

他动情的时候神情很勾人,清冷与欲念融为一体。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温柔的占有。

她当然不例外。

门外,盛启洲疑惑了下:“这门反锁了?怎么拧不开……”

“季队——”为了避免大声喧哗,他声音很低地喊了一嗓子。

饶是她性子再坦荡,此刻也想成为一只鸵鸟,最好能埋到地里去的那一种。

季云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金属质地的嗓音透着不紧不慢的强调:“我来开门。”

薄幸月给他让了下位置,迅速整理了下用发圈整理好发乱的发丝,胸口的铭牌依旧规规矩矩别在一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盛启洲一进来就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不会打扰到什么好事儿了吧?”盛启洲本来没多想,乐呵呵地进来放下病号餐。

眼神一瞥,他注意到了地上掉落的面包。

盛启洲奇怪道:“薄医生,刚刚是你的面包掉了吗?”

“嗯是。”

在她弯腰去捡之前,季云淮已经扯过一张干净的纸巾,包裹着奶油面包,利落将之扔到垃圾桶。

眼见盛启洲的注意力即将被转移,薄幸月当即邀请,“你要吃面包吗?”

盛启洲迷茫地挠挠头,挺配合地答应说:“好啊,我还挺喜欢这种面包的。”

在薄幸月从病房离开的一瞬间,盛启洲急不可耐地凑过来:“刚刚怎么了,你们战况这么激烈啊……”

毕竟他亲眼所见,连面包都掉到地上了。

季云淮睨过去一眼,居高临下的气场令人噤声,“面包还堵不上你的嘴?”

小气。

盛启洲无语地在心里控诉了句。

最后面包是小护士送过来的,盛启洲知道打听不出来什么了,干脆继续抱着面包啃。

薄幸月则是转身从病房离开,准备继续去坐诊。

“幸月姐。”倏地,何逸泽在半路喊住她。

薄幸月的思绪正游离,许久回过神:“嗯?怎么了?”

何逸泽垂下目光,眼神闪烁:“没什么。”

他又不是不知道。

刚才薄幸月是从季云淮的病房出来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口红都花了。

……

日历哗啦啦翻过去。

阳光直射,病房内光线充盈,摆放在窗台的那一盆吊兰翠绿欲滴。

在休养得差不多后,徐教授又来给他做了一轮详细的检查。

基本情况是批准出院了,就是出院后仍然不能做剧烈运动,需要静养。

季云淮正式出院那一天,队里的人和上级领导都专程过来看望。

队里的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个个都对他们队长肃然起敬。

一阵寒暄后,盛启洲勾搭上季云淮的脖颈,笑得肆意,“得了啊,今晚组局吃饭,一个都跑不了。”

万维均用手臂夹着军帽,两鬓全白了,但精气神儿真是半点不输年轻人。

“这段时间你先在家静养,有什么任务或者情况,我再下达给你。”

季云淮抬手敬了个军礼,爽快道:“明白。”

薄幸月趴在前台那儿,时不时听几耳朵他们的对话。

“嫂子,不是……”盛启洲感受到了一道死亡凝视,立刻改口,“薄医生,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薄幸月晚上不用值班,倒是确实有时间。

不过过去组局,就肯定会碰上季云淮,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

“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盛启洲打算先斩后奏,表情明快,“A大后面的那一条美食街见。”

夜幕降临,路灯依次排开,光晕下飞蛾扑翅。

这一条美食街离A大近,炒粉烤冷面烧烤等一应俱全,无论是店里还是店外,小贩忙碌得热火朝天。

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大街小巷人声鼎沸,格外热闹。

望着年轻学生的脸庞,薄幸月的心底像是碳酸汽水儿不断冒泡。

她跟季云淮曾经约定过一起考A大。

可后面,誓言如柳絮飘散,不复存在了。

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那些遗憾,会不会继续在大学里好好相处,会不会……

薄幸月还从来没了解过季云淮的军校生活是怎么样的。

可能顶着张过分吸睛的脸,还是很招小姑娘喜欢。

可能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好好学习,各类项目稳拿第一,被人戏称为“季神”。

……

但脑海里诸多猜测只能止步于此了。

不远处,季云淮站在人堆里,一身枪灰色衬衫,格外出挑。

西裤上扎着根07式的皮带,最中间银色的五角星熠熠生辉。

不论经历了多少,他总是能把黑暗挡在身后,保留身上的少年气,眉宇干净,呈现出一如既往的澄澈。

薄幸月今天的打扮很素净,白衬衫牛仔裤,衬衫下摆打了个蝴蝶结,腰线若隐若现。

长卷发被高高束起,又美又飒,眼尾的一点小痣风情万种。

江城的夜晚,烟火气弥漫。

食物的香气翻涌其中,扑鼻而来。

老板跟他们是熟识,热情道:“好久没来喽。”

他们人多,老板就给预留了最大的圆桌。

一行人安顿着坐下,时不时扯着衣领子散汗。

菜单不太用看,有了上一回在北疆点烧烤的经验,这一回点单除了避开忌口,其余的都是来了几份。

老板将烧烤上齐,问:“还是老规矩,要啤酒?”

“加一瓶豆奶。”季云淮的指尖敲在桌子边缘,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比平日里松散不少。

老板早就注意到了薄幸月的存在,没忍住,又用欣赏的眼神打量了两眼,“是吧,终于把女朋友带来了……”

薄幸月眼皮一跳,发现季云淮没打算解释,她也就不急于撇清了。

被人误会似乎也不会掉一块儿肉。

豆奶放在了季云淮的手边一侧。

季云淮把瓶子递过去,随着袖口的滑落,露出清晰的腕骨,“你的。”

薄幸月礼尚往来地说了声“谢谢”。

豆奶是热的,她咬着吸管,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

“季队不能喝酒吧?”大川拿了开瓶器,三下五除二开了几瓶酒,往众人的杯子里倒满。

盛启洲笑得狡黠:“那这酒就要被我们瓜分了。”

季云淮捞过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

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颚、脖颈没入衣领……

薄幸月规规矩矩吃着手上的那串烤茄子,视线定定,看得眼热。

面对调侃,季云淮不慌不忙的,低笑了声:“你们喝,这桌上不是还有个跟我作伴的么?”

她眼皮一动,胸腔的暖意像找到了一个倾泻口,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川怂恿道:“喝几口不要紧吧。”

“这可是首长下令的重点保护对象。”盛启洲唏嘘一声,“喝多了,你们耽搁得起吗?”

薄幸月可能是职业病犯了,下意识接过话茬:“休养期最好不要碰烟酒。”

盛启洲在桌上踹了大川一脚:“听到没,人薄医生可是专业的——”

说白了,大川那句也就开个玩笑。

真正记挂着他身体的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大川摇摇头,同情道:“那队长可惨了,酒能忍住不喝,烟瘾可没那么容易戒。”

薄幸月眼神兀自黯淡下来,缓缓看过去:“他高中时从来不抽烟的。”

高中时的季云淮就是循规蹈矩、清风朗月的少年。

对于那时候骄纵肆意的薄幸月来说,他简直是乖乖生的典范。

盛启洲蹙了下眉头,好笑道:“队长,那你怎么学会的抽烟啊,我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抽了,怎么在薄医生的描述里,之前似乎还是个乖乖生……”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抽了。”

季云淮喉头发痒,简单地把那段过往一笔带过。

那时候,母亲病逝,他失去了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把爱的人弄丢了。

黑暗像是无数个深渊,迫不及待将人拖进去,结果只能是万劫不复。

季云淮只能通过别的渠道发泄。

第一次学着抽烟,还是在家里卫生间躲着抽,呛得他差点把烟抖掉了。

后来,一根接一根,烟草过肺后,心口的那道伤口仿佛就结痂了。

队里的人纷纷沉默下来。

“我第一根烟就是在军营里抽的。”大川回忆说,“那时候是真苦啊,可看着身后的青山红旗,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们这一群人,经历磨练后永远热血滚滚,胸怀大义。

盛启洲撺掇说:“得,来干一杯——”

就当是敬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一餐饭吃完,喝得醉醺醺的众人各自打车回去。

薄幸月看了眼滴酒没沾的季云淮,心中念头一动,启唇问:“你想去附中看看吗?”

上回在北疆,盛启洲就说他一次都没回去过附中。

明明附中离A大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距离。

看他跟烧烤店的老板都熟识,估计先前常来这边,居然真的再未回过母校。

这么多年她在国外都不知道附中发展得怎么样了。

“行。”季云淮捞过外套,搭在臂弯。

两人走在一起,俊男靓女,身影格外般配,吸引了一众目光。

“我想吃点冰的。”薄幸月顿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商店里面的冰柜。

晚风夹杂着热意拂面而来,刚喝过热的豆奶,她现在快热得熟透了。

季云淮走进去一家小型超市,拉开冰柜,从里面拿了盒双皮奶。

“这个行吗?”

“好。”

他一贯纵着她,少女时她就喜欢饭后吃冰棍儿,尤其是夏天。

现在这毛病倒是一点儿没改。

季云淮直接扫码结账,单手抄兜,漂亮的指骨牢牢盖在双皮奶的盒子上。

薄幸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像等着投喂。

她拿勺子挖了一小勺,冰凉的双皮奶入口即化。

两人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前走,直到眼前映入熟悉的景色。

她没告诉季云淮,自己前不久才来过,不过很可惜进不去附中的校园里去看看。

不知不觉,两人把来时的路都走了一遍,包括宣告分手的那条后巷。

季云淮蓦地站定,身后的树影晃动,光影交叠在他脸侧。

“没有相关证明,进去可能有点儿麻烦。”

“能进去吗?”

“办法肯定是有的。”

他用指腹刮过眉间,冷不丁吐露一句,“得看你愿不愿意了。”

望着眼前的那堵白墙,薄幸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办法就是翻/墙。

行,够叛逆。

季云淮在军营沉浮几年,这么简单的翻/墙动作,真的是轻轻松松。

但他还是先将薄幸月托上去,宽大的手掌摩挲在她的细腰上。

她真没多重,季云淮将人扶稳后,顶了下脸颊,身姿矫健地翻到墙的另一侧。

“跳下来。”他声音沉稳有力,又荡漾着别样的温柔。

仿佛是只要她信任他,他就能永远站在那儿给她托底。

薄幸月坐在墙沿,牛仔裤包裹着的细长双腿悬在空中。

说实话,真的会有片刻的失重感。

但眼神一望过去,季云淮就在她跟前时,又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岁月漫长。

他有的是时间陪她去疯。

似乎把一辈子赔进去也无所谓。

季云淮张开双臂,做了个保护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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