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和刘老四啷啷呛呛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马家村。到了马丫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村子被满大街的灯笼照的婉如白昼。可透过院门,却看到马丫家里已经熄灯了,显然是已经休息了。纪灵使劲的拍响了大门。屋里的灯一亮,马丫走了出来:“大侄子,这么晚了,你咋来了。拜年也太早了。”说着,便给我们开了门。我紧张的问道:“张姨在这没,我找他有点急事。”张姨闻声走了出来:“咋了灵子,这大半夜的,出啥事了。”
刘老四一看见张姨,就好像耗子看见粮食一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张嫂,你可让我好一顿找啊。”纪灵叹了口气说:“上次你去北京你不是买了个手机么。咋一回家就不用了,我还没有马姨家电话号码,这大晚上的,走一个多小时山路才到这。刘叔,赶紧把刚才那事跟张姨说一遍。”马丫把他们让到了屋里,刘老四点燃了一颗烟,定了定神。把刚才看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张姨。
张姨听完,闭上了眼睛,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张姨睁开了眼睛说道:“你们找错人了。”刘老四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说道:“张嫂,平时咱关系不错吧,我碰见鬼了你可得救我呀。”说着就要给张姨跪下。张姨伸手一拦:“别,别这样。我没说我不管。我只是说这事我没法管。”刘老四听完都快哭了。张姨一看他那窘迫的样子,却乐了起来:“那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件事你不应该来找我,你该去找村长。”纪灵和刘老四两人四目相对,又同时转向张姨,一脸疑惑的等着张姨继续说下去。张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俩先去南屋住下吧,明儿一早,我带你俩去找村长。不过千万别提那女人的事,就说在坟地听见小孩哭声就行了。
清晨,三人很早便回村了。村委会就坐落在村口的老槐树旁边。这颗老树,根深叶茂,村里人没事了就愿意在这树下纳凉聊天。不过现在是冬天,叶子都掉光了。突兀的树枝显得无比的恐怖。三个人刚走到村委会的门口,就听见广播喇叭里传出了村长的声音:“乡亲们,亲们,们。今天是大年初一,初一,一。我在这里,这里,里。给大家拜个年,个年,年。”这并不是村长说话有毛病,而是空旷的回声。然而这回声却让本来就很恐怖的老槐树更加增添了一层惊悚的色彩。
三人迈步走进了村委会的广播站,正看见村长坐在广播话筒前面饶有兴致的给大家拜着年。而那声音却比喇叭里传出来的还要恐怖。那声音就像昨晚纵欲过度一样。村长一抬头,看见了他们三个人,立马关上广播喇叭迎了过来:“他张嫂子,我本来想一会去给你拜年呢,你咋自己来了。”张姨本来觉得这次会跟村长大吵一架,因为这村长以前是个知情,后来娶了个村里的姑娘便留了下来。后来说张姨这是封建迷信还跟张姨大吵过一架。不过今天张姨看他既然这么说,就白了他一眼,用讥讽的语调说道:“呦,我哪敢劳烦您村长大人的大驾,我们这些搞封建迷信的,可不敢跟你们这些高官扯上关系。”村长脸上挂上了一种十分僵硬的笑容,低头说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您老菩萨心肠,怎么能跟我们这些凡人计较呢。”
不用猜也知道,村长肯定是有事要求张姨,否则这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肯在一个神婆子面前放下面子。只见张姨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骄傲的说道:“去,给我倒杯水。”“诶诶诶。”村长点头答应着,立马倒了杯热水放在了张姨的面前。只见张姨接过热水撇了他一眼,说道:“说吧,什么事求我。”
村长坐了下来,点了一颗烟说道:“都三天了,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一个穿寿衣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嘴里一直说着一句话,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都三天没睡过好觉,这大过年的,都快给我整成神经病了。他张嫂,以前的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回您可得帮帮我。”看这六十多岁的老村长跟一个中年妇女低声下气的,还真是个很搞笑的画面。这时纪灵突然察觉张姨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说:“村长,你现在真的相信我是吗?”
村长坚毅的点了点头。张姨郑重其事的说:“现在立刻召集几个壮爷们,跟我去后山坟茔地,再晚就来不急了!”村长听完立刻打开了广播喇叭用他那吃了塑料袋的嗓子喊道:“广播个通知,村里三十岁到五十岁的男爷们,立刻去山后坟茔地集合!现在就去!”
四个人刚走出村委会的大门,村长和刘老四同时喊了一句“妈呀!”纪灵也惊愕的看着大槐树,只有张姨淡定的站着。因为他们看到,那个穿寿衣的女人就站在大槐树下面看着他们。
张姨立刻对后面说:“没事,不用怕,这是她的中阴身,村长和刘老四看到的都是她。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她就会走的。如果再去晚了,她可就真变成厉鬼了。”村长和刘老四听完立刻挺起身子飞快的跟着张姨往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