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初期有四大公爵国:虢国、虞国、宋国、州国。其中宋国是商朝后裔,州国是夏朝后裔,这两国只是为了体现周朝分封的公平性而得到公爵之位的,而虢国和虞国,是姬姓诸侯,他们的开国之君都是周武王的叔父,这两国才是周武王最倚重的诸侯。
“虢”,甲骨文中分为两部分,指的是老虎和执戈,意思是人在和老虎搏斗,代表了英勇、无畏的意思。
虢公地位之高,可以说是周的京畿军区司令。召公和周公,这两位是辅政大臣,主要是文职,而虢公则是对外的,属于武职,它就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利刃,用于消灭身边敌人。
虢国的东面是周天子,它有屏幡之责,所以时常替天子出征;虢国的北面是虞国和日渐强大的晋国,虢晋世代之仇,也是多次交锋;虢的南面则是陆浑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面则是渐成气候的秦国,虢与秦争夺西周遗留的周原故地,也多有不利。
所以虢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身处四战之地,几乎是连年征战,虢人已然是外强中干。
虞国在黄河北岸,虢国在黄河南岸,本来虢国和虞国世代亲善,一直结为同盟守望相助的。但是十年前虢公替周王讨伐樊国,擒获了樊皮一事却得罪了虞国。因为虞樊同样也是同盟,而且两国还是大小宗的关系。
虞国是周太王的后代虞仲所分封之国,而虞仲的后代,仲山甫出仕周王,食采于樊,建立了樊国。樊国本在镐京畿内附近,而后随着平王东迁至太行之南,黄河之北的阳邑(河南省济源市西南),故曰"阳樊"。
因为樊国一事,加上虢国不断衰落,晋国不断崛起,虞国便开始逐渐朝晋国靠拢。
前番,两三年前,晋国献上宝马、美玉,借道虞国攻打虢国,已经攻取了下阳邑。如今,晋国第二次向虞国借道,准备再攻虢国。
因为山川河流等地理条件所限,晋军只有经过虞都(今平陆县古城村)这一条大道,可以让晋国的大军携带战车、辎重轻松翻越高大的中条山,直抵虢国。
虞国国内不是没有有识之士,比如虞国有两位著名的大夫,宫之奇和井奚(百里奚)。晋国将“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送给虞君,请求借道伐虢。宫之奇早已识破了晋国的阴谋,深知晋献公送良马、宝玉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故极力劝谏虞君,不能借道给晋军。
宫子奇道:”“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又说:“虞之与虢,唇之与齿,唇亡则齿寒。”劝说虞君联虢抗晋。
(这一番劝诫还诞生了一个成语“唇亡齿寒”。)
怎奈虞公就是不听,还是借道给了晋国。宫之奇见虞君忠柬不纳,知道虞国大祸不远,遂携眷避居曹国,临行时留下四句话:“壁马之贪,饮鸩自甘,开门揖盗,唇亡齿寒。”
晋国得以借道虞国长驱直入,而此时的虢公正带着主力在抗击陆浑戎,并没有防备。毕竟虞国堵在晋军南下的路上,有虞国在足以把晋军拦在中条山以北,使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回师。
然而虞国再次背叛了虢虞之盟,晋国大军轻松通过虞国,直接围困了虢国都城上阳。
虢国国君得知国都被围,急忙带兵回援,与晋军列阵而战。结果又岂是晋军的对手,晋国不但在兵员和战车数量都大大占优,作战素养也高于对手,这一仗根本没有悬念,虢军一战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