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魂魄都不知道?”老刘头也是一愣,“那……你问问他,见没见过王爱芸?什么时候见的?”
“问的就是这个!”李东道,“他说没见过!”
“怪了?”老刘头一皱眉,心说他娘的莫非被那个王爱芸忽悠了?不对啊,王爱芸没必要用这种事来忽悠自己啊……
“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张国忠皱了皱眉,“那天出去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本人出去的,而是被大仙‘觅’着出去的?所以他自己的魂魄都会不知道?”
“哎?对呀!”老刘头恍然大悟,人被畜生‘觅’的时候,与被恶鬼冲身是一样的,自己不会有任何记忆,醒了之后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国忠,我怀疑,那个王爱芸又回来了!现在就在下坝!而且不是她一个人!没准他把那个宋拥军也带回来了!”
“啊?”张国忠一愣,“为什么?”
“当初那个王爱芸说碰上过刘瘸子,知道身上沾了煞星之后,又想去找刘瘸子算卦,结果刘瘸子那天不算!”老刘头道,“你想想,他为啥不算?不是他不算,而是大仙不让他算!把慧眼给收了!就像今天一样!”
按老刘头的猜测,王爱芸身上沾染的“煞星”应该和宋拥军有关,或者说煞星就是宋拥军本人,李东给王爱芸施祝由术的结果也能证明这一点,就是王爱芸的魂魄对宋拥军“感觉”很“特别”,大仙之所以‘觅’着刘瘸子的身子去与王爱芸会面,其目的很可能就是确认一下,发现王爱芸沾染的煞星果然厉害之后干脆就收了刘瘸子的慧眼,不想让刘瘸子与此事有瓜葛,后来王爱芸又让警察抓去了普文,大仙才把慧眼又还给了刘瘸子,眼下这刘瘸子的慧眼貌似又被收了,而且收的还挺彻底,都托梦了,解释应该只有一个,就是王爱芸又回普文了,而且很可能宋拥军也在,否则这个大仙不至于走得如此彻底!
“宋拥军在普文?”张国忠一愣,“那咱们要不要报警?”
“现在先别报警,我就是那么一猜……”老刘头道,“等会我去他家看看,要是有人我就手打电话报警……”
就在这时候,刘瘸子也醒过来了,看了看墙上的符,皱着眉琢磨了半天,“我说几位,你们几个好像比我厉害啊,干嘛找我?”
“有的事情你比我们擅长咯……”李东一笑,“我们想帮你把大仙找回来,这样对咱们都有好处的啦!”
“哎!”听李东这么一说,刘瘸子当即就是一阵激动,“几位,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刘老弟,王爱芸你认识吧?”老刘头一笑,“她最近回来过没有?”
“这个……没注意!”刘瘸子摇了摇头,“我不大出门啊,每天村口孙大眼儿给我送饭,这个得等明天他来了问他!”
“她好像没回来过……她家白天一直都锁门,晚上也是黑灯……”一旁的虎子忽然搭腔,“前几天还看见罗娘出去买东西,现在看不见了,好像出远门了。”
“罗娘是谁?”张国忠一愣。
“是她妈妈!”虎子道,“她家可有钱了,罗娘以前经常去李叔家玩牌,现在也不去了。”
“李叔是谁?”张国忠越发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爸以前也经常去李叔家玩牌,好多人都去,自打我爸去玩牌那天起,我家就没钱了……”虎子一抿嘴。
“李常根,在家里设的赌窝……”刘瘸子叹了口气,“外村都过来耍,他娘的,也没人管……”
“小伙子,你知道王爱芸家住哪不?”老刘头一笑。虎子点头。
“带我去一趟,你甭担心学费的事,我给你出!”老刘头摸了摸虎子的脑袋,虽说学费有着落了,但虎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看来这孩子心理惦记的还是父亲的下落。
“哎,师兄,要不我陪你去吧!”张国忠似乎有点不放心,“万一那个宋拥军有枪……”
“哎!他又不认识我!”老刘头一撇嘴,“行啦行啦,我一个人去,有情况就给你们打电话,没情况就直接溜达回来……”
老刘头的脾气,张国忠可是最知道的,此时执意要一个人去,便也只能由着他,要说老刘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佞,满脑子的不服老,认为自己还远远不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地步,而且越是老就越不愿意让别人帮,这事要放在十年前,师兄弟齐上阵是很正常的事,但最近这老刘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对这种事特别敏感,就算张国忠想帮其拎行李都会被拒绝,要说英雄垂暮这种无奈,想必只有到了岁数才能有所感悟吧。
传说中的王爱芸家,位置就在村子正中心,左右邻居都是矮瓦房,唯独这个王爱芸家盖起了三层小楼,外墙的瓷砖锃明瓦亮,一看就是新盖的,看来这个宋拥军在王爱芸身上确实没少花钱,但光是盖这么个小楼,没几万块钱也下不来。
“真没人!”看了看门上的锁头,似乎已经有一阵子没动过了,虎子一摊手。
“她家天天锁门?”老刘头眼贴门缝一个劲的偷窥,只见院里楼上一律漆黑一片,丝毫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虎子,你先回去,跟他们说我在观察观察,等会就回去,让他们别担心……”看着虎子一溜小跑没影了,老刘头往后退了两步一助跑蹭的一下蹿上了墙头,翻身便跳进了院子。
要说这王爱芸家的院子,跟刘瘸子家那个破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但面积大的出奇,而且还铺了青砖,在院子一侧有一个巨大的花池子,少说也得有三米乘两米的尺寸。看来这王爱芸自从傍上宋拥军这么个大款之后,着实是没少往家里倒腾,从周围人家观察,这下坝村并不富裕,这种铺青石盖小楼的排场,应该算是冒全村之大不韪了。
在院里溜达了一圈,老刘头来到花池子边上,发现花池子明显刚被人翻过土,花池子边上还放着一把铁锹。“莫非……莫非那个苏铁力的尸首在这?”掏出打火机,老刘头仔细看了看花池子面上的浮土,发现被翻动过的痕迹大概占了整个花池子面积的80%,面积比平时家里的双人席梦思垫子还要大一圈。
“这他娘的……”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动静,老刘头干脆拿起铁锹开挖,刚挖没几锹便感觉挖到了东西,用手摸了摸软鼓囊囊的,貌似还真是个人,“莫非苏铁力的尸首被这个宋拥军秘密转移到福建了?莫非跟争风吃醋有关?真他娘的真是个变态……”老刘头骂骂咧咧的举起锹刚要继续挖,忽然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捅在了自己腰眼上。
“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老刘头吓出一身冷汗,要说岁月不饶人这话一点不假,老了就是老了,放在十年前,以老刘头的听力,十米外有人放个屁都能听见,但最近几年不论是体力还是听力都呈几何幅度下降,加之此刻注意力都集中在花池子里,后面有人悄悄靠近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