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侯白亦非负手而立在吊桥尽头的小型广场上,漠然无一丝感情色彩的目光扫过墨鸦和鹦歌,又在嫪毐身上一顿,随后落在了与其并肩的姬无夜身上。
“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姬无夜冷哼一声,目光亦是冰冷道:“寒舍?你这雪衣堡若是寒舍,本将军的将军府岂不成了狗窝?”
白亦非眼眸轻眨,冷着脸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与姬无夜并肩而立的嫪毐,淡淡道:“阁下就是罗网掩日吧?”
三人站在一起,俱是身材高大,一个邪魅狷狂,一个威武狠厉,相比之下,倒是一袭淡蓝衣衫的嫪毐,虽然同样面容冷酷,却多了几分飘逸之姿。
嫪毐看着装逼的血衣侯,心里极度不爽,声音也清冷了许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面对嫪毐的挑衅,白亦非血红的唇角微弯,随后道:“惊世一剑,名扬天下,但我听说,农家侠魁和六指黑侠已经在召集人手,对付阁下。”
“田光和六指黑侠都是当世剑道高手,我很期待你们的交手,只是没想到,阁下居然还有闲情,来我这雪衣堡做客。”
两人皆是剑道最顶级的高手,修为也相差无几,自然都能感觉到对方气息的强横。
不过相比起来,嫪毐还是很自信的。
白亦非为人武功深不可测,为人冷静沉稳、颇有谋略,性格孤傲怪癖,残忍嗜血。
但与他和黑白玄翦比起来,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惊鲵赵曦儿过来,自然也自信能胜之。
这厮招式华丽,又爱装逼,而且迷之自信,总摆出一副我天下无敌,睥睨众生的姿态,高高在上的。
在普通高手面前,自然显得霸气邪魅。
但面对他和玄翦还有惊鲵这样的杀手出身的绝世剑客,无疑还是弱了几分。
称之为花里胡哨毫不为过。
嫪毐呵呵冷笑道:“什么侠魁,什么六指黑侠,不过一群自以为是的鼠辈而已,不足为虑。”
白亦非漠然转身,负手立在高台之上,望着下方的无底深渊,淡淡道:
“好一个鼠辈,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的确有狂傲的本事。”
“那不知阁下来此做什么?”
嫪毐冷冷的道:“当然不是来做客的。”
说着,指着身后半步的鹦歌道:“你可认识她?”
“鹦歌?”白亦非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依旧平淡无波,不见丝毫情绪,只是淡淡道:“她怎么了?”
姬无夜见此,不满的冷哼一声道:“白亦非,鹦歌中了蛊毒,是你下手的?”
夜幕四凶将,血衣侯是其中之一,都是姬无夜一手建立和操控。
但白亦非和姬无夜,并不是主从的关系,面对姬无夜时,白亦非也不像翡翠虎那般毕恭毕敬。
其中关系之微妙,各有心思,一直以来,二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之间也一直是因为利益而联系在一起的。
白亦非依旧那副从容淡定的表情,云淡风轻,邪魅冷酷,似乎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
“不错。”
姬无夜厚唇一扬,冷笑道:“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夜幕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掌权者姬无夜,权倾朝野;
高层四凶将,垄断韩国军政财谍;
下属百鸟,监视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夜幕不断制造着恐惧,拨动时局的天平,左右韩国局势。
但对于百鸟,姬无夜一向都是操控在自己手中。
“鹦歌是百鸟首领之一,你身为他的上级,却用蛊毒操控要挟,是何居心?”
“没有什么居心。”
姬无夜生生气笑道:“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亦非微微偏首,漠然道:“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只不过需要用她打探一些情报而已。”
见他如此,姬无夜更是心中暗怒不已。
嫪毐见两人针锋相对,白亦非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不由有些好笑。
当即嗤笑一声,道:“姬无夜,看来你这夜幕掌权者的威严,似乎不高啊。”
说着,也不愿再看戏下去,两人干连瓜葛,是敌是和,对他来说,都没有丝毫意义。
“现在鹦歌是我的人,我希望你能替她把蛊毒解掉。”
白亦非缓缓转身,冷漠道:“好。”
说着,随后扔出了一个小玉瓶,鹦歌见状,连忙接住,便听白亦非道:“这是解药,也是母蛊体内提取的蛊血,服用之后,你体内的蛊虫自会顺着口中爬出。”
原本还以为白亦非不会乖乖拿出解药,需要动用武力,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倒让嫪毐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鹦歌。
鹦歌倒也废话,打开玉瓶瓶塞后,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飘出。
她柳眉微蹙,但还是将之直接倒入口中。
不消片刻,她忽然面色一白,接着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似乎极为痛苦,作干呕状。
待过了数息,随着其一口黑血吐出,便见一只黑色小蛊虫也自其嘴边爬了出来。
鹦歌眼疾手快,随手一弹,蛊虫登时被弹飞。
鹦歌手腕一动,手中便多了一片冰羽,快速甩出。
寒冰雕刻成的蓝色羽毛快如闪电,立刻飞出,将那折磨她许久的小小蛊虫杀死。
然后,那漂亮的冰羽便又自动落回到了鹦歌手中。
嫪毐见状,伸手握住鹦歌的小手,将体内真气灌输进鹦歌全身,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道:“既然蛊毒已解,二位就慢慢聊吧,我先带着鹦歌回去了。”
说着,便再不理姬无夜和白亦非,转身便走。
他实在懒得再看姬无夜和白亦非装逼下去了。
小小一个韩国,天天整的屁事儿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