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承启趴在孙忠的耳朵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就看见孙忠的老脸时而笑容满面,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一脸释然,时而捋须点头,待步承启说完,老头不禁击节赞叹!
“妙!果然妙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国事家事,双管齐下!贤侄真大才也!”
“伯父过奖,小侄没有什么能耐,忽悠尔!忽悠尔!”
步承启见孙忠采纳了自己的计划,还一个劲的夸奖自己,连忙谦虚了起来。
“忽悠!好好好,忽之悠也,国之利器啊!”
关于太上皇娶老婆的问题,朱祁钰不止一次探问孙太后的意思,自己问过,自己的老婆也去问过,连朝中的几个老臣,都被他逼着上了奏折,不为别的,就想知道自己的后妈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令他想不到的是,孙太后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是一句话,“太上皇纳妃之事吾自当之,陛下应以国事为重,勿以太上皇婚事为念!(我儿子娶老婆的事交给我了,你办好大事就行,就别在这瞎操心了!)”
这就比较扯了,自己登基刚刚一年,亲信啥的都还没有培养起来,要是朱祁镇回来了,我当皇帝还能当安心啊?
郁闷的朱祁钰想了一圈,都没想起来个能跟自己商量事的人,按说于谦倒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可这老东西太过正直,正直的有些死板,要是自己跟他说出了心里话,鬼知道于老头会不会喷口水喷自己一脸。
就在他感到空虚,感到寂寞,感到非常冷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为他打开了一扇心灵的窗户,
“陛下,可否是为迎回太上皇而忧虑?”(老大,是不是因为大家要把太上皇接回来在这发愁啊?)
死太监金英跟朱祁钰几乎是形影不离,自然能摸透朱祁钰心里在想什么。见皇帝陛下愁眉不展的在那发呆,金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太监的机会来了,赶紧凑了过去,准备给朱祁钰排忧解难!
“正是啊!皇兄北狩,朕心如焚,只恨不能以身相代,本欲以金赎回,怎奈瓦剌贼子,狼子野心,竟然不提赎金数目,皇兄又亲下诏书,不准纳贡赔款,这可如何是好!”(废话,他回来我的工作不就丢了吗?)
朱祁钰撇了撇嘴,旁若无人的跟金英嘟囔着。
“万岁不必为此事忧心,太上皇若不回来也就罢了,若是回来,何不赐他一座宫殿,派些机灵的太监小心伺候!如此莫说群臣,连太后也无法挑出您的错来。”(你随便找个屋子把他软禁了不就完了吗?)
“若是如此简单,朕又何须忧心至此啊!”(屁话,朝堂上都是他的老部下,后宫掌权的是他妈,哪有那么容易软禁啊!还是回不来省心。)
“前些时日李大人出使瓦剌,太上皇因何不归?”(李实不是没接回来吗?)
“前次出使乃是为两国通好,未带赎金,太上皇自然无法归来。”(我没给李实钱,瓦剌收不到赎金当然不会放人了。)
“奥!莫非陛下欲违抗太上皇旨意,意欲赔款纳贡不成。”(继续啊!)
“此次乃是彩礼,并非赔款纳贡!既是太上皇纳妃,自然由太后做主,朕也无法干预啊!”(废话,结婚娶老婆我个当弟弟的能管吗?)
“若是如此,太上皇回归有望,真是可喜可贺,陛下何不下诏,令宣府紫荆关守将好生伺候,加强护卫,以防生变!”(让杨洪步承启处理不就行了啊!)
“人心隔肚皮,若是因此走漏了太上皇回归的消息,路上稍有不测,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谁知道他俩咋想的啊!万一不肯动手咋办啊!)
“含糊其辞,欲盖弥彰!如何?”
金英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尖在地上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