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您跟步承启熟,你说,他不会下毒害我吧!”
于谦从步承启看望过了自己,就对王文很有意见,这几天一直对他也是带搭不理,见王文问自己,于谦冷冷一笑,
“不知道!那小子坏着呢,你自己小心就是!”
对于于谦的话,王文是深信不疑,他小心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烧鸡,又瞅了瞅于谦那边一地的鸡骨头,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他送给你的烧鸡,你怎么敢吃啊?”
“呵呵呵呵!老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怕他几只烧鸡啊?”
自己为啥不怕,于谦自然不会告诉王文,他拿满是油渍的大手把自己的胡子一捋,冲着王文高谈阔论起来,
“我说王大人啊!陛下复辟成功,需要打压的,肯定是我们这些前朝旧臣,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活吗?真是吃支鸡吃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一听于谦的话,王文不禁有些恼火,被关进诏狱就够倒霉了,还摊上这么一个天天要死要活胡吃海睡的狱友,碰到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才说了两句话,这娃就带出了死字来,也特么的太不吉利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王文把头一别,
“奥!何以见得?”
“嗯!你真不懂?”
“对!我真不懂!”
“嗯!王大人既然是真不懂,那于某就跟你讲讲!”
于谦瞅了一眼又怕死又想装清高的王文,心里对他很是不屑,为了让这娃少磨叨自己,于谦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以前咱们为了防止易王秋后算账,为皇上说了不少好话,也上了不少折子,这些东西,皇上那都有数,先帝看不出我们的动机来,可皇上却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谁是好心,谁是恶意,啥时候上折子的是好人,啥时候上折子的是恶棍,他老人家是一目了然,靠混,是混不过去的!”
于谦一边说,一边抚摸了几下牢房的栅栏,话音里虽然带着几分忧伤,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神情,
“先帝出身藩王,从小又在宫外居住!摸不透大臣们的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当今皇上就不一样了,且不说陛下研习的学问比先帝多了多少,就凭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耳濡目染口熟能详,你想想,大臣们的动机,陛下能猜不透吗?当年那些想落井下石置陛下跟易王于死地的人,陛下可能放过他们吗?”
听完了于谦的话,王文不由打了个激灵,自己上了什么折子,当时打的是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很,如今自己那点小想法被于谦点破,这娃的脸登时就变成了死灰色,嘴里却依然在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这!复立易王是为陛下好,能有什么动机?”
一看王文死鸭子嘴硬,于谦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拿手冲着王文手里的烧鸡一指,带着一脸的戏谑冲王文说道,
“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啊!王大人,您有空跟我斗嘴,还不如赶紧研究研究,吃不吃手里这支烧鸡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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