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吏笑了:“有,学生应当被人盯梢了。”
“这就好,何建兴,怕也要无路可走了。”
郝风楼说着,不由眉飞色舞:“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周司吏是知道内情的,晓得郝大人正在计算户部的人,因而跟着笑起来:“只是学生去一趟何府,人家就未必能拿住把柄。”
郝风楼摇头:“许多事,他们未必就是要铁证如山,他们要的,只是印证自己的想法而已,单凭这个,就足够了。其实姓古的和姓周的本不必挑拨,就早已成仇,这一次,无非只是个导火线罢了,他们是,咱们呢,只是点了个火星子,这把火烧起来,足够了。”
“哦,还有一件事,得请你去办,户部那儿的动静,得让弟兄们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立即回报,这是大事,不可耽误。”
周司吏便点头:“学生明白。”
目送走周司吏,郝风楼似笑非笑的扶着案牍,不禁发笑,他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戏姿态,显然对接下来的一幕好戏,很是期待。
对于郝风楼来说,天下的事,再没有比迁民的事更重大了,交趾和暹罗,眼下不缺资金,也不缺机会,缺的却是人,是汉民,汉民终究是郝家为首的财阀们的统治基石,眼下整个暹罗和交趾,汉人虽已有六百万之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可是显然,郝风楼觉得还不够,汉人的人口在定南、交趾二地,无论如何,也要压制住当地的土人,这些,才是郝家的基本盘,失去了这些,或许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可能自己所创造的一切,随时可能为他人做嫁衣。
“明日,或许就该有动作了吧,古尚书,可莫要让郝某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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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阁回来,古朴几乎与解缙长谈了足足两个时辰,他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解缙也不禁皱眉,因为即便聪明如他,竟也无法想出圆满解决的办法。
至于对那侍郎何建兴,解缙也是起疑的,何建兴虽不是陈学的党羽,和郝风楼似乎也没什么瓜葛,可问题在于,此番尚书一职,落在了古朴头上,谁知此人会不会怀恨在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解缙是江西人,自然不允许迁民的事成功,况且这件事阻力极大,户部那儿,必须得敷衍了事,只要拖一拖,将来迟早有办法改弦更张。
可是现在,那郝风楼箭已上铉,若是古朴不肯就范,那么必定,郝风楼就要去告御状,这场官司,有了那份章程,古朴就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若是古朴倒了,接下来替换上的是谁?
解缙一时也寻不到办法,只得先安慰古朴,让他暂且忍耐,且看看再说。
古朴没得到解缙的准信,心里更是惆怅,一回到户部,便看到郎中文镜朝自己使眼色。
古朴假装不露声色,回到公房,文镜后脚跟就到了,将门一合,立即激动的道:“大人,下官所料,果然不错啊,那姓何的,真是天杀的,竟真与郝风楼有所勾结,他这是要将大人置之死地……”
古朴皱眉,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如此一惊一乍。”
文镜脸色铁青,道:“下官请了人去盯梢着何家那儿,昨个儿,锦衣卫那儿,竟有人私下去拜谒了姓何的,那人进去,足足小半时辰,才从何府出来,大人,这不是相互勾结,不是狼狈为奸又是什么?这姓何的逆贼,为了这尚书之位,竟是连德行都不要了,竟与锦衣卫勾结……”
古朴深吸一口气,最后狞笑:“好嘛,那就让他来,他要整死老夫,老夫先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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