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也是吓着了,想到机密泄露,而且还为徐皇后所知,天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可是他又心有不甘,这件事,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手安排,本就指着这个功劳,将来太子登基,真好水涨船高,在庙堂上,谋个立足之地。
刘烨想了想,不由道:“可是殿下想过没有,以汉王为人,即便受挫,将来难免还会生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此次不趁机彻底断了汉王的念想,殿下莫非还要日夜提防着么?这件事,可以缓一缓,但是一旦时机到了,殿下万不可妇人之仁啊。”
朱高炽只是苦笑:“你的话,本宫当然知道……可是……”
他正待说,外头却有太监道:“殿下,宫里来了最新的消息。说是厂卫的那个案子,择定后日御审。”
对厂卫那事儿,朱高炽一直关注,早就吩咐下去,凡有风吹草动,都必须立即禀告。
朱高炽听了,禁不住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什么时候传来的?”
“陛下一个多时辰之前,召解缙和杨士奇二位大人问话,随即便拿定了主意……”
朱高炽先是愕然,旋即恍然大悟,忙是挥退了这太监,对这刘烨道:“本宫……似乎明白了……”
刘烨也大为惊喜,道:“殿下,方才原来只是杞人忧天,娘娘送的这个豆子,并非牵涉汉王,而是那郝风楼……”
“不错。”朱高炽打起精神,道:“多半,这是母后知道御审一旦定案,事情就没有挽回余地了,这才命人送豆,暗示本宫出力,这件事,刘先生怎么看?”
刘烨心情大好,捋须道:“其实郝风楼,固然再如何,其实也是个臣子,只要是臣子,殿下所虑的,无非是汉王和赵王,赵王不必说,他没有争夺大位之心,即便是有,他也远在岭南,鞭长莫及,朝中文武,并无人愿意扶保,赵王是绝不可能的。殿下唯一忌惮的,无非是汉王而已,这郝风楼,固然和殿下有宿怨,可是眼下,却是无足轻重,殿下若是能讨徐娘娘开心,祝他一臂之力又能如何?无非就是讨个好罢了。”
朱高炽打起精神:“本宫也深以为然,眼下我们是全力布置大同的事,其他的,都是芥癣之患,却是无妨。这件事,交给你去联络,去和解先生说一说,嗯……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宫必须得做个好儿子……”
刘烨看了那回鹘豆一眼,不由笑了,朝朱高炽行了礼:“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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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三日过去。
关乎御审,朝野倒是议论纷纷,不过今个儿,看热闹的人更多一些,大家的心情,比之以往要轻松的多,终究这事儿与自己无关,大家权当是看热闹,至于那东厂和锦衣卫到底谁倒霉,就实在不是他们关心的了。
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是臭名昭著,许多人多半心里巴不得这两个衙门通通完蛋才好。
不过令人奇怪的事,大家都讨厌厂卫,偏偏这个时候,居然朝廷那一阵碰击声浪,却在几日之前突然没了声息,那些歌都察院的御史,就仿佛商量好了似地,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廷审安排在早朝,大臣们鱼贯入宫,进入奉天殿,旋即朝冕服珠冠的朱棣行礼,朱棣呢,今日脸色凝重,却还是尽量显出几分和颜悦色,朗声道:“众卿平身吧,不必多礼。”
众臣称谢,纷纷站起,左右一看,却并没有现王安和郝风楼这两个当事人,不过大家倒是都耐得住性子,个个屏息而立,就等天子抛砖引玉。
朱棣抚案,慢悠悠的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亲军相互殴斗,此事诸卿大抵是略知一二的,此事非同小可,堂堂亲卫,如此恶迹斑斑,朕岂可轻饶,今日叫大家来,就是要过问此事,分清这是非曲直,严惩凶徒、将其绳之于法,如此,才可以儆效尤,杜绝此事,来,带王安,带郝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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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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