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胆魄,却也是不小。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很想看看,这郝风楼,到底想要做什么。
郝风楼已经长身而起,此时的他,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郝风楼也已经冷静下来,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在铤而走险,而能不能成功,就看接下来一举一动了。
于是郝风楼微笑,面色之中,并不曾带有丝毫的紧张,他走了一步,随即道:“虽是弹劾纪纲,可是微臣,却要先从另一个人开始。”
郝风楼说罢,居然走到了一个人面前。
满朝哗然。
在郝风楼面前的,却是朱允文。
朱允文直视郝风楼,合着手,凛然无惧。
这姓郝的,想做什么?莫非是要对长孙殿下无礼么?有不少人,火冒三丈,更多人,勾起了更多的好奇心,有人心里不禁在想,弹劾纪纲,和朱允文,有什么干系?
郝风楼合掌,微笑着对朱允文道:“大师,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这家伙……
居然和人家寒喧上了。
朱棣抚案,哭笑不得。
其他人,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纪纲眼眸眯着,杀气腾腾,宛如一只蓄力待发的毒舌,在静候着什么。
郝风楼越是如此,大家反而都安静了,都在屏息等候,郝风楼下一步举动。
朱允文也笑了,禁不住道:“上次与郝大人一番谈话,令人受益匪浅,你我皆是有缘之人,能在此重逢,再好不过。”
郝风楼背着手,感叹道:“是啊,你我确实是有缘之人,只是这个缘,未免有些巧合。”
“哦?”朱允文不禁问:“却不知有什么巧合,还请大人赐教。”
郝风楼吁了口气:“我若是大师,做了和尚,便是方外之人,你我僧俗有别,今日却在这里,不是很奇怪么?好啦,大师,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问大师,大师祖籍,可是在通州么?”
“什么,你说什么?”朱允文不禁愣了一下。
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祖籍通州……这可是长孙殿下,论起来,长孙殿下自是在南京出生长大,这祖籍,却是在凤阳,怎么可能,和通州有什么关系?
郝风楼口里所说的通州,有两个,一个在北,靠近北京,叫北通州,一个在南,靠近南京,又名南通州。
不过时人大多将通州比作北通州,而南京附近的那个通州,却称之为南通州。
只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郝风楼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建文天子,什么时候成了通州人?
朱允文深深看了郝风楼一眼,不禁笑了:“郝大人真会说笑,贫僧的祖籍,自然是在凤阳,却不知郝大人何出此言?”
朱允文的表现,无比镇定,根本看不出分毫的破绽。
可是郝风楼却并不以为意,却是感叹道:“这就不对了,大师既然自称祖籍是凤阳人,这凤阳官话,说的倒还算顺溜,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破绽,只不过我却知道,你的祖籍是在通州,不只是如此,我还知道,你是个秀才,举业不成之后,浪迹江湖,这些话,我说对了么?”
群臣哗然,有人禁不住呵斥:“郝风楼,你竟敢对长孙殿下无礼?”
朱棣的手搭在御案上,见群臣怒不可遏,许多人忍不住要捋起袖子抨击郝风楼,却是眉头一皱,此时的朱棣,只想知道前因后果,于是朱棣正色道:“你们且都安静,听郝风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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