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苏城阕眼眶顿时有些红了起来,双手有些生疏的抱着他:“第一次见面,爷爷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了招手,管家立刻微微躬身,小心谨慎的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递了上去,他接过来,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雕刻着貔貅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佩,浓郁的像是要滴出来的明亮翠玉之色,饱满圆润的形状,鬼斧神工一样的雕工技术,处处透着一股尊贵傲然的帝王之气,连白溪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枚翡翠必然到了价值连城的珍贵地步了。
“这是咱们苏家世代相传的玉佩,是曾经康熙爷佩戴过的,从我爷爷的爷爷一直传到少谦这一辈,经历了好几百年了,按照家规,是要传给苏家的嫡长子的,爷爷今天就把它送给你……”
白溪窒了窒,视线下意识的便从那枚玉佩上转到了一边正在喝牛奶的安琪儿身上,她一双眼睛瞪的很大,正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枚玉佩,过度紧张的原因,以至于捏着牛奶杯的手指都泛出了苍白的颜色,她的脸色同杯中的牛奶一样白,甚至比牛奶还要白一些,纤细孱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她应该是十分想要这枚玉佩的,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继续保持优雅从容的姿态,她甚至都没有发现白溪正在看着她。
也对,如果她跟花生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这枚玉佩就会是安琪儿腹中孩子的了,他们这样突然横插进来,任谁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吧?
花生被那翠绿的色泽所吸引,胖乎乎的小手抬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
“花生!”
她连忙沉声叫他,小家伙被她微冷的声音吓到,小手立刻缩了回去,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而可怜的看着她,完全摸不透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她连忙起身,将他从苏城阕怀中抱了回来,歉意的对苏城阕笑了笑:“他还太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让他给弄坏了,而且……季洛安没有要改姓的打算,这孩子又跟着他爸爸姓季,计较起来其实算不上是苏家的嫡长子,这翡翠还是留给苏少的孩子吧……”
苏城阕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安琪儿。
安琪儿回过神来,连忙微微一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白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是苏家的传家宝,给你跟大哥的孩子或者是给我跟少谦的孩子不都一样的嘛,你就别客气了,爸爸的一番心意,还是赶紧收下吧……”
这番话说的贴心而诚恳,如果不是看到她刚刚的失态,恐怕连白溪都觉得她是真的觉得把玉佩给谁都无所谓了。
“不了不了。”
她连忙摇头又摆手:“花生脖子上戴着一枚玉佩了,是去年季洛安特意去寺庙里为他求的,他戴着挺好的,这个玉佩还是留给你们吧。”
安琪儿便不再说话了,轻笑着低头喝了口牛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苏城阕的表情。
“那不然就先放我这里吧……”
沉思了会儿,苏城阕又将盒子合上,笑着看她们:“等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再说。”
显然,他还是想将这枚玉佩送给季生寒的。
安琪儿温顺的点头附和着,眼底却有一抹异样的冷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