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熙的话音一落，言欢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一抖，若不是桌子底下挡住了，恐怕早就被穆言熙看出了端倪。
言欢带着小心，盯着穆言熙的脸面，察言观色，好一会儿，才回答。‘也，也没有。’
“真没有？”穆言熙狐疑的盯着她看，眼神里尽是不相信。
言欢想起之前大庭广众的那次，她连忙改口，‘除了要在外人面前表现，我和他很少会有肢体接触。’
言欢在心里补充：的确是很少。
说完，她依旧盯着穆言熙的脸颊，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果不其然，言欢看见了穆言熙在她那一句回答之后，稍霁的脸色。
“那就好。”穆言熙拢了拢头发，淡淡说道。“也对，你这样的姿色，还不足让祁仲琛有兴趣。”毕竟她今天的去意已经很明显了，祁仲琛连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何况仍是稚嫩的穆言欢呢？
这样想着，穆言熙的嘴角的笑意渐浓了。
言欢看着她细微的脸部表情，苦涩，渐渐在某处蔓延了开来。
言欢很少说谎，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就好比现在。
穆言熙来询问她与祁仲琛的关系进展，她美瞳后面的犀利显而易见，脸上喜怒的变化更是无所遁形。
言欢再傻，她也该知道了穆言熙此次前来，为的就是祁仲琛，她对祁仲琛，还是念念不忘，还存有念头。
不管是出于对姐姐的偏袒，还是不想招惹麻烦，言欢都不得不隐瞒一些事实，穆言熙在意祁仲琛，对他还有希望，那么她穆言欢的存在，就大大阻碍了穆言熙前进的步伐，言欢心里很矛盾，一面想着对奶奶嘱托的保证，一面对着穆言熙心软和退步，这一时半会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穆言熙结了帐，带着穆言欢走出了牛排店。
等候门童去叫计程车的时候，穆言熙看着言欢，“身上有钱吧？”她可不打算送她回去祁家庄园，反正那个秘密中恍若天堂的庄园迟早会是她的，不必急于一时去观赏，而且大晚上的，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言欢点了点头，‘有的，我有钱，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她知道穆言熙的意思，也没奢望过穆言熙会亲自送她回去庄园。自从上次在公交车吃了亏之后，言欢就学机灵了，书包里有钱包，身上也会带着几张百元大钞，免得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又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那就好。”
门童叫来了一辆车，穆言熙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后座，她又降下车窗，勾勾手指头示意言欢过去。
言欢伏低身子，就听见穆言熙近乎命令的口吻。
“回去跟祁仲琛说一说，我要去祁氏国际上班。”不等言欢反应，她已经甩下最后一句让司机开车。“穆家把你送过去，怎么能没点好处，事情成了告诉我。”
红色的车子走出好远，言欢在原地站立了好久，直到夜风卷卷的吹来，她才瑟缩地抖着身子去街边拦截计程车。
后背的伤依旧隐隐作痛，在计程车上，言欢收到了林泓隅发来的关心短信，她回复了情况与感谢，便关掉了屏幕。
言欢使劲儿的睁大了眼睛，扭着头盯着车窗外的夜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眼泪已经滴在了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今天这一天，是她的不幸运日。
不过恍惚的想想，好像……幸运许久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了吧？
盯着玻璃镜面上的自己，脸上流着两条泪痕的言欢，一个人又开始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