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暴雨梨花剑法第一段的时候,剑法虽密,但是力量稍轻,他虽然觉得浑身痛痒难当,但还可以忍受。
但从这第二段开始,每一剑都是带着千钧之力,当当声响之中,每一处都是痛得他几欲狂呼,如今浑身痛到到脑子都犯晕了,莫非——人真的会痛死?
“不可能!你不要唬……老夫!”
简长老暴喝一声,双手胡乱挥舞,已然全无章法,他在风子岳的剑法笼罩之下,走不得,避不得,就像是任人宰割的木偶一般。
“老淫贼,你自己想想自己的罪孽吧!不过一刻工夫,我就要你活活痛死!”
风子岳剑下,毫不容情,这老淫贼的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血债,也不知有多少好人家的儿女,被他害死,活活痛死,还是便宜他了!
“你放屁……”
简长老还在嘴硬,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痛,眼前发黑,景物竟是变得模糊一片,心中发慌,欲哭无泪。
难道……难道真的要痛死?
他整个人已经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唯一的感觉,就是剧痛不止——不,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他的灵魂仿佛已经飘出体外,惟有那种痛感,伴随着他的思绪,永远也摆脱不得。
风子岳的剑更快,这已经进入了暴雨梨花剑法的第三段。
“师……师弟,快来……救……我……”
简长老呻吟地呼救,可惜声音极轻,根本传不到远处。他恐惧地在洞窟之中摇摇晃晃,明明已经无力站起,却在四面八方袭来的剑打击之下,根本就倒不下去,只能站着承受无边的痛苦。
这就是地狱!
这就是炼狱!
那些受害少女仇恨而痛苦的脸庞,还有她们绝望凄厉的眼神,突然都浮现在他的面前,简长老已经看不见东西,徒劳得挥舞着双手,不再是为了阻挡风子岳的剑,而是为了挥去那些可怕的面容。
然而又怎么能够挥得掉?
这几十年来欠下的血债,本来就是他全部的记忆,他为此而自豪,但在这个时刻,当他理解什么叫做绝望和痛苦的时候,这些记忆,这些血债,就开始啮咬他的灵魂,让他死也死得不得安宁。
“救……”
痛苦已经到了一个极限,简长老七窍流血,可怖之至,口中吐出一个字来,却再也无法继续,竟是就这样生生痛死,气绝身亡!
风子岳的剑,也在这一刻停止。
不过在此之前一瞬,随着简长老的死亡,天地元力散去,那最后一轮的剑,已经将他扎得千疮百孔,黑血缓缓淌出,失去了剑的支撑,他就像一块烂肉一样轰然倒地。
这等可怖的景象,落在那些少女的眼中,却没有引起惊叫,反而是一阵欢呼!
她们也是识得好歹的人,这种恶人的死,只会让她们欢欣鼓舞。
“英雄,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
欢呼声停止之后,这些女子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人喜极而泣,有些人则是奋力地挤到风子岳面前,盈盈下拜,叩谢恩德。
风子岳苦笑摇头,将他们都扶了起来。
“各位,我是来救你们的,不过,现在我们还没脱离险境,倒是不忙道谢。”
此处是离花宫深处,想要将这些少女平安地带出去,是个艰难的任务,可能还不是现在就能做到的事情,而是要等到离花宫覆灭之后,才能将她们安全带走。
否则的话,纵然风子岳不惧任何一人,但是要在围攻之下保住这几十个少女的安全,实在是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听风子岳这么说,几个胆小的少女又露出惊慌之色,不由嘤嘤而泣,她们也想起这一路进来,重重阻隔守卫,甚是森严,恩公本领再大,也终究只有一人,怎么能带她们冲出重围?
这时候刚才被简长老扯去裙子的少女爬了起来,她用风子岳的外衫在腰上一围,打了个结,挡住两条**,倒是落落大方,走了过来。
“恩公,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既然修为如此高法,定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魔窟!”
风子岳见他过来,微微一笑。
“你可是胡小刀的妹妹么?”
“呀?”那少女吃了一惊,“我正是胡小菲,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怎么又认识我?”
风子岳淡淡一笑,“见你施展金钟罩功夫,我就认了出来,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得他请托,特来救你们的……”
胡小菲想起刚才自己施展金钟罩,正是被那老淫贼扯下裙子的羞耻时候,面上一红,走上去,又将那死在地上的简长老踹了一脚,忽然想起些什么,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情。
“恩公,你……你是我哥哥的朋友,莫非……莫非是风公子?”
风子岳微笑着点了点头,胡小菲大喜,欢欣拍手,“风公子你来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带我们出去的!”
“风公子?哪一位风公子?”
“就是武尊杀手风公子?”
在场也有好几个五羊城的少女,自然都听过风子岳的威名,刚才看他面善,却又不敢错认,如今听他自承身份,都是大喜过望。
风子岳在五羊城的威名极盛,虽然这些少女被掳较早,未知他一剑斩落离花宫少主的英雄事迹,但一年前风郑大比之中,他连杀三位武尊,威名赫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听说是风子岳来救他她们,虽然仍是在险境之中,那些少女顿时都是充满了信心。
风子岳苦笑,不过这些女孩儿有信心也是好事,这样接下来的谋划,就更不容易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