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气闷的朝萧陌飞那边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不满的怒吼:“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萧陌飞无奈的一摊手,“当时我就让他上我那里坐,可是人家看上你了。”
“你……”沈可气结,“那他下手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他!”居然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钱包被偷,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萧陌飞继续无奈耸肩,“人家年纪也那么大了,还出来做这一行,挺不容易的!”
靠!
沈可在心底狠狠的啐了萧陌飞一口,这个家伙泛滥的同心情还可以再变态一点。那钱包里面虽然只有几百块,可是也是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啊!还好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这些东西没有放在钱包里面,不然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望着沈可气呼呼的样子,萧陌飞终于回头,“你身上没钱了?”
沈可仰头瞪着萧陌飞,“没了!”那些钱可是自己才从银行卡里面取出来的啊。
“银行卡里面也没有了?”萧陌飞继续问道。
沈可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面的黑线,“鄙人还是个学生,”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生活费之外,我哪里来的钱?
“这样啊!”萧陌飞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那副正经的样子,让沈可不觉的又燃起了希望,“怎样?”
萧陌飞无奈摊手,“我也没钱。”
“……”
“不过我可以请你去吃个打卤面。”萧陌飞越发的觉得身边这个学姐有趣了,他笑眯眯的望着她。
“打卤面?五块钱一碗的打卤面?”沈可瞪着萧陌飞,这个家伙害的自己伙食费全部泡汤,居然好意思说只请自己吃五块钱一碗的打卤面?虽然嘴巴是这么说的,但是沈可心底却忍不住算计: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能混一顿是一顿,等会儿回了寝室再想办法好了。沈可望着萧陌飞,然后随口一问,“你不是说你没钱嘛?”
“我是没钱啊!”萧陌飞说的理所当然。
“你……”你没钱你请我吃什么打卤面,那个叫霸王面好不好?沈可气结,只觉得萧陌飞这个家伙故意耍自己,她当即怒发冲冠,扭头就要朝自己寝室走,“你这个大少爷有闲情逸致,但是我可没有这份闲心陪你浪费时间!”
“如果我付你工资呢!”萧陌飞怔了怔,然后半说笑的应了一句。
沈可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头也不回,“那还是可以考虑的!”
只听见身后传来了萧陌飞轻笑声,还有凌乱的步子。在沈可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萧陌飞径直跑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攥起她的手,朝着喷水池那边跑了过去,“我身上虽然没带钱,但是我有办法请你吃五块钱的打卤面。”
两个人顿在喷水池那边,闪闪的阳光从上至下,在水间印出些许彩虹。水底有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刺得沈可有些睁不开眼睛。“那是什么?”
萧陌飞莞尔一笑,“我们的打卤面!”
说完,萧陌飞便开始自顾自的脱鞋子,然后跳入水里,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他手里居然出现了一大推的银币。
站在喷水池边上的沈可汗颜的望着萧陌飞,“这就是你的办法,是不是不太厚道?”
萧陌飞轻轻一笑,跳上岸来。低头在手上数了数,又将多出来的一个扔进许愿池里面,“这个叫替别人完成梦想。”
阳光里少年的笑容越发的清楚温暖起来,那一次的打卤面是沈可这辈子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事后,萧陌飞会时常来找沈可玩,而且还给了沈可几百块钱,只说是借她吃饭的,要还的。
沈可笑了笑,欣然接受了:只说这些就当作是萧陌飞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要知道跟萧二少相处的融洽,那宽容心是需要无限大的。
就在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最终会跟萧陌飞在一起的时候,沈可却要毕业了。沈可虽然家境一般,可是却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时常在跟萧陌飞相处的时候提醒着自己:自己是萧陌飞的学姐,而且萧陌飞跟自己的家境相差太远,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灰姑娘的梦不是谁都能够做的,因为过了十二点,所有的幸福都会化作泡影。会捡到自己玻璃鞋的不一定是王子,更有可能是车夫。
所以,在萧陌飞开始以来自己的时候,沈可便找了一个男朋友。毕业了,她跟男朋友的感情一如既往的融洽,可是,只要萧陌飞开口,不论自己在哪里,不论路程有多远,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回来,出现在萧陌飞的面前,然后大剌剌的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又咋了?”
遥远的回忆时刻浮现在眼前,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十分的深了。自然的,萧陌飞所知道的事情,沈可都知道。
回过头来,沈可望着身边恍惚的萧陌飞,“陌飞,这么多年了,你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萧陌飞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讪然一笑,“没变不是更好吗?”
“人不变,所以身边的人也不会变,不论是感情还是关系,都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吧?”沈可若有所思的望着萧陌飞。
萧陌飞愣了一下,似乎听明白了沈可所说的话。他俊眉微微蹙起,半响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沈可的目光落向别处,“沈可,能让我x靠吗?”虽然是疑问句,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径直弯了身子,靠在沈可的肩头。
沈可轻轻的扭头,看了一眼半眯着眸子的萧陌飞,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的成宜大学,那个不羁的少年靠在自己肩头安详睡着的样子。萧陌飞半眯着眼睛,心底一个声音在慢慢回响:“也许吧,人不变,所以身边的人也不会变,不论是感情还是关系,都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没错,还是跟以前一样。”
站在医院落地窗前面的筱温柔眸光闪了闪,远远的,靠在沈可肩头的那个人是萧陌飞吧?
脑海里面猛地浮现出那个时候在厨房里面发生的一幕,那个时候萧陌飞是正打算做饭的,又怎么会喝酒?如果没有喝酒,他又为什么要强吻自己?他不是有沈可姐了么?
电光火石之间,筱温柔脑海里面猛地跳出一个念头:难不成萧陌飞向沈可求爱不成,然后就把自己当成了泄愤的对象?
咳咳咳,至于嘛?
正在筱温柔魂游天外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碰撞声。她连忙回神,扭头朝着萧牧歌床铺那边看了过去。
萧牧歌一脸窘迫的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小刀,还有病床边上的苹果。
“逞什么能啊?”从医院回到家后,筱温柔的嘴巴就没停过地数落着,俨然已经从妹妹的身份转变成了媳妇的身份了。绞了块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手边溅到的石膏残留,转身,走向水果篮边上,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去洗,声音从隔壁的洗手间继续往外传,“要吃苹果不会叫我吗?”
“……”萧牧歌笑而不语,他可不想告诉这个刁蛮的小妹,自己是想要削个苹果给她吃的,否则一定会被念叨之死。
外面飘起了小雨,昏黄的房间内,那盏咖啡颜色的台灯,有非常别致的灯罩。驼色的灯火朦胧而暧昧,把他暖暖地拥住。萧牧歌斜倚在床头的蓬松靠垫上,腿悠闲地搁起。
一缕清烟袅袅地从床角边的熏香炉里升起,盘旋在空中,缓慢地变幻着曲线,一点点地淡了,后来就慢慢消失。筱温柔说是可帮助舒缓压力,减轻肌肉酸痛的**芳香精华油,有压惊镇定之效,还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大哥,二哥是练过跆拳道的,那力度和反应速度不是我们能比的,你干嘛跟他较劲呢?”再从洗手间出来,一只手是已经洗好的苹果,一边手里是新绞的毛巾,还冒着热气。筱温柔坐在他的身侧,开始细心擦起男人脸上的汗迹。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拢过他的面额,痒痒的。
“哎……”萧牧歌一声沉重的叹息,筱温柔急忙停住,抬头望向他,“怎么,手又疼了?”自己明明没碰着他啊?退开些距离,左右察看。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回家去。”萧牧歌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
筱温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行,这还没有三天呢!”将手里拿着的那块毛巾扔向萧牧歌,“这么快就打歪主意,自己擦去。”
只能用单手接过,萧牧歌居然意外的开始耍无赖,“我要洗澡!打网球出了一身的臭汗,后来又疼得直冒冷汗,不舒服!”身体扭动了几下,仿佛在声援这个要求。
“打着石膏呢,怎么洗?医生不是说了一个月内不能碰水吗?”难得见萧牧歌露出小孩气的样子,筱温柔也又好气又好笑地耐心顺着他。谁让受伤挂彩的人最大呢!
“臭烘烘的我受得了?”他可没敢忘记这个女人的严重洁癖症,“反正,我可受不了!不洗澡,也要用清水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