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突然正经,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个队友:“这样下去会输,我们应该有个战略。”
楚舟看着他,想听听他会有说什么不错的计谋。
傅迟:“来,我洗耳恭听。”
“……”
队友无语了。
贺南风嘟囔:“合着你什么都没想啊。”
楚舟细细想了想,道:“实力差太大了,都不存在田忌赛马,我和南风试着控制一个,然后迟哥你一打二吧。”
傅迟叹了口气:“你怎么不叫我一打三,然后你们俩给我打call呢。”
贺南风厚颜无耻地嘻嘻笑:“这不是因为我们对你好嘛。”
傅迟无好话可说:“……你怎么还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第二局随着哨声正式开始。大家第二局玩得都比较谨慎和僵持,所以待双方最后一个人上场前,都还没有人落水。双方的最后一个出发的是傅洵和贺南风,傅洵速度比贺南风快许多,眼看傅洵就要上来,傅迟一手揪着秦小楼的领子,一手帮楚舟拿住了林宇清的腕,偏头冲楚舟喊:“这里交给我,拦住傅洵,别让他来烦我!”
楚舟这下犯难,想起上一局的结局,就更加郁闷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张开手臂以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姿势冲到傅洵面前,生硬地凹出气势:“傅……傅老师,不要过去!”
于是他就被成功的老鹰捉小鸡了,他是小鸡。
就在楚舟奋力挣扎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被重重地推了把,一个踉跄向前倒去,连带着把傅洵也推倒了,脸直接和人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
胸肌触感还蛮好的。这是楚舟的第一反应。
楚舟的第二反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他反应过来,脸颊已经开始呈指数速度往熟的方向奔驰,魂魄都被吓飞了。而推他的罪魁祸首贺南风竟还伸出了指头命令他:“你先压住他!我去帮迟哥了!”然后转身就奔向另一头的混乱。
——我要怎样才能压住他啊!你回来一下啊!这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啊喂!
楚舟欲哭无泪。
偌大的圆盘,一边是热血的战斗,一边是安静的尴尬。
……装死算了。
楚舟干脆一动不动。
“别装死,起来。”傅洵拍皮球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你身上全是水,把我都弄湿了。”
楚舟继续埋着头,心想:我怎么起来,我脸还红着呢……
他稍稍抬头望了望,露出有些湿漉的眼,不抱希望地小声讨价还价:“……就等等呗,傅老师。”
傅洵身形一顿,突然感觉心里有块地方,软软地塌了一块,忍不住让他回想起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猫的时候,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撒娇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就……就怪可爱的。
傅洵竟有些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去拨弄一下楚舟的发,还没挨到,就听另一头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仿佛跳了个八百斤的胖子。楚舟听到后上身立马直了起来,将身体挪后几步,往那一头看去。
像个受了惊吓的小鹿。傅洵暗自评价后,便立马纳闷,为什么自己总忍不住把楚舟比作小动物……
傅迟、秦小楼和林宇清三个人同时掉下了水,是贺南风看他们三人滚作一团,趁机一起推下去的。傅迟激动地拍打水面,愤懑咆哮:“你为什么谋杀队友啊!这是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啊!”
贺南风理直气壮:“我没得办法啊!至少一换二,我们不亏嘛!”
傅迟看到她身后的傅洵缓缓站了起来,开始幸灾乐祸地指着她身后:“等会儿你们就想起被傅洵支配的恐惧了,不要苦着喊迟哥救命哈。”
贺南风看到傅洵,脸色也不太好,她又看了看楚舟,突然灵光一闪,赶紧附在他耳边支招:“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等会儿你直接冲过去,往他身上跳,用身体重量推他下去。”
楚舟认真听完她的方法,立马否决:“这不行!”
贺南风反问:“那你倒是说说,这有什么不行?”
“这,这……”楚舟搜肠刮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气势缓缓颓下去,心虚而倔强地反驳,“这不行……”
贺南风拍他:“我说可以就可以,快做!”
楚舟弱弱:“你真是好可怕一女的。”
“快去!”贺南风催促,“一切为了胜利。”
楚舟被赶鸭子上架,面对傅洵时紧张地提了口气,都能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他伸吸一口气,轻轻道了句“抱歉”,然后一个加速冲向傅洵,往他身上跳了上去。
傅洵一脸茫然,被冲得退后了一步,然后将楚舟,稳妥地接住了。
楚舟:草。
在这短短几秒中,楚舟突然悟出了一个人生道理:一个尴尬的场面过去,总会有另一个更加尴尬的场面来接班。
比如说,他现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傅洵身上的场面。
恨不得原地去世。
傅洵大概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操作弄懵了,愣是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一声中气十足地“嗨呀”,贺南风一脚踹在了楚舟的背上。
“扑通”一声,楚舟和傅洵一起落下了水。
简直神来之脚。
“我服了。”傅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招,她这一局用到极致了,我铁服。”
裁判立马播报:“第二局游戏结束,傅迟组获胜。”
楚舟从水里爬上岸时,傅洵还伸手拉了他一把。楚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抱歉啊傅老师,刚刚……”
“没什么,游戏而已。”傅洵不甚在意,“感觉抱你都变成家常便饭了,你也习惯一下吧。”
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