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陕西道上回来,屈炘便不曾停歇过,准确的说是屈炘、水流、东邯郸等这一拨人都不曾停歇过,不仅连之前的方家死灰复燃了过来,而且还让其与陕西道上的二爷那只老狐狸搭上了关系,更显出一种勃勃生机,这不得不是说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是在屈炘这边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战力的情况下,便让原本有几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大好光景顿时变得愁云惨淡万里凝、阴云布满天起来,倘若再算上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朱八百,那情形就有些严峻了,不说是三面受敌却也差不多了。
这些事虽然是大事,屈炘也放在心上,也时刻在想着破解之局,可他也没有多么着急,毕竟当年最苦最难的日子比起这种情况来说,只难不简,连那些日子都熬了过来,现在无非就是困难大了一点,对手大了一点,而他也非是当初的吴下阿蒙,比当初强了不知几何,要是还斗不过两个半截身子都已经进了土里的老家伙,那他屈炘还有何颜面揣着烟、拿着猪腿肉、端着二锅头跑到那座有了满园墓碑的山头去见那一群一起打了江山、却未能看见江山如画的老兄弟?!
不说其他,估计便是屈炘自己,若是没斗过两个老家伙,他肯定也会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而屈炘近两日却有些忧虑,倒不是由于那天夜里揍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代子而担心,反而因为揍人而舒畅了一回,神清气爽了几分,尽管也猜到了两人的父辈一类的人物来头不小,可那个叫杜春秋的阴柔男人可是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在这个法治的社会,还怕没有人证?何况是在洪老爷子的寿宴上,与洪老爷子扯上了关系。
忧虑只是因为与那个在李则省的葬礼后便消失的男人约定的时日已经到期,并且过了两日,还没有见到一丝回来的迹象,而手下的人也没有发现丝毫踪迹,他知道要是赵一不想让人找到踪迹,那就很难有人能发现,除非是动用庙堂之上的暴力机关,而屈炘尽管有能力做到,可总归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尽管赵一脾气相当火爆,做事也冲动,不过那并不代表其不聪明,不然屈炘如何敢让他去冒险,他只担心赵一在暗中调查的过程中出了事情,假若那片山头的满园墓碑再添新坟,到时候川蜀道上就真的会起一场大风波了。
水流作为屈炘身边亲近之人,连命都可以托付的兄弟,自然明白这几日屈炘在为何事而忧虑,只不过明白归明白,他始终做不来那劝人解忧、聊以慰藉的事,真要让他做那事,可真就是难为他了,还不如让他跟人去干两架来的利索,不然前几日也不会把众人追求的舒珊儿气的两眼汪汪、二佛升天了,就为这事,没少被徐依依几人调笑。女人足够了解女人,也亏得有徐依依在,才不至于让舒珊儿冲上去咬上水流两口,才让她破涕为笑。
荒草别墅外停下一辆老旧的吉普,从上面下来三个年轻男子,领头一人有些瘦弱清瘦,稍微此后一人面无表情、满脸冰霜,最后一人东张西望,有几分吊儿郎当。
此三人自然就是屈炘、水流与李安之。
“安之,还是没有赵一的消息?”屈炘在台阶上停住脚步,转回头问道。
李安之收回目光,看向屈炘道:“炘哥,还是没有打听到赵哥的消息,我已经加排了人出去搜索,只要赵哥一进川蜀道上,我们就能得到消息。”
李安之突然嬉皮笑脸道:“炘哥,你就放心吧,以赵哥的身手,谁能是他的对手,这世上就只有他揍别人的份,没有他会吃的亏。”
“这倒是。”屈炘笑眯眯看着李安之,有几分古怪,而后转身进院子。
李安之满脑子疑惑,被这古怪笑意弄的迷迷糊糊,无意间瞥见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水流,更加疑惑了。李安之突然一个激灵,涨红了脸,躲过水流的目光,然后硬着头皮,绕过水流,急匆匆地向屈炘追去,“哎,炘哥,你等等我嘞。”李安之悄悄揉了揉脸颊,娘嘞,差点儿还忘了有这牲口能和那家伙大战三百回合。
水流转过身来,抬脚走向院内。谁能是他的对手?这些年一直没有压制过你,不知道这些年你有没有荒废,还能不能和我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