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华府。
跟花清祀见了一面,尤渊渟心情说不出好,上一次在私房菜馆偶遇,只是惊叹那惊鸿一面惦念至今。
今天近距离接触,更是觉得花清祀的特别万中无一。
明明是江南人,一口吴侬软语,做起事来果决干脆,心思玲珑又敏锐,教养礼节又是罕见,更别说那艳照惊鸿的样貌。
未施粉黛,却明艳夺目。
见他走了神,昨日被带回来的小美女更是卖力的取悦。
“祖宗。”小美女娇滴滴的喊他,贴在他怀里,眼眸含情的去吻他,“祖宗……”
这一声声的,喊得人骨头都酥了。
尤渊渟低头看她,模样娇嫩,不过二十一岁,但眼中已经可见明显的心思和算计,为了讨好他,费尽心思用着昂贵的化妆品在脸上做文章,身上也有奢侈的大牌香水味。
青涩未退,却也风情在身。
他以前,可最喜欢这种小姑娘,介于成熟与不成熟之间,那种半懵懂无知的眼神最是勾人心痒,可现在看来……
漂亮是漂亮,脂粉味太重,太矫揉造作。
尤渊渟捏着小美女的脸细细打量,粗粝的指腹去蹭她脸上的化妆品。
“祖宗。”小美女扭头躲开,一脸娇羞。
脂粉味太浓,霎时觉得没兴致。
他不是个吝啬的人,拍拍她屁股,翻身下床扯了浴巾裹在腰间去浴室,“想要什么。”
小美女赤身裸体跟在后面,也不隐藏自己的欲望。
“xx品牌的代言,听说正在跟乔颖接触,她现在风头正盛。我想要那个代言,不知道祖宗能不能赏给我。”
她用了‘赏’这个字眼。
看来也是做了功课的,很会讨男人喜欢。
尤渊渟站在淋浴器下,双手捧着脸,把一头黑发往后掀,没有头发遮挡,他的轮廓更是显精致的棱角分明。
小美女在浴室门口,倚靠着门框,痴迷地看着他的脸。
“你要想要就给你。”
一个代言而已,于尤渊渟而言也就一句话的事。
“谢谢祖宗。”小美女高兴极了,主动来到淋浴间,奉上自己漂亮的身段。
尤渊渟没接招,扬扬下巴,“我乏了,你先回去。”
“祖宗。”小美女跟她撒娇,江南本地人,撒娇时那音色又软又甜。
尤渊渟耐着性子敷衍,“乖,先回去。”
小美人很会点到为止,抱着他亲了口离开淋浴间,看着她背影,尤渊渟忍不住想,这要是花清祀这样跟他撒娇……
——
东都。
在江南的人一直保护着花清祀,每日在外见了什么人都会上报,而今日尤渊渟的出现引起盛家人的注意。
消息很快就传过来。
“你看像谁。”盛白衣把手机摆桌上,拾起沉香木,捏在指尖把玩。
闻韶看了会儿,正在想,“看轮廓,有点像西川那位尤先生。”
盛白衣勾起嘴角,“就是尤渊渟,杀了付大彪跑去江南避风头。”
闻韶稍稍有点惊讶,“付大彪是他杀的?”
西川,付大彪是个很了不得的人,把兄弟是三省大佬,在西川跟尤渊渟积怨已久,事情起因左右不过是为女人。
尤渊渟的情人被付大彪硬上了,当然尤渊渟也不是对情人爱得死去活来,只是碍于颜面,两人交手几次,最后付大彪下面的人被收买出卖人就凉了。
“他,遇上花小姐了?”能让九爷上心,人又在江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碰到花清祀,闻韶不是傻子这点心思还能猜出来。
“不止遇上,还献殷勤。”
“……”
“我去订机票。”
盛白衣拂了下手,“先不急,让明睿先去江南。”
他身份实在特殊,贸然去江南跟尤渊渟打照面不太好,又担心花清祀被惦记,只能先让明睿过去盯着。
闻韶点点头,问,“九爷不跟花小姐说一声?”
有狼子野心,最好的还是避开。
“尤渊渟在西川要风得风,你以为去江南他就会收敛?祀儿如果知道,会避得太过明显,避免狗急跳墙还是先瞒着。”
“那我跟慕容徵联系一下,让他务必护花小姐平安。”
盛白衣敲击着桌面,面色可不太好看,尤渊渟在江南他势必要在年前过去一趟,甚至尤渊渟不走他也不能安心回南洋。
快要过年了,避免杀戮,他希望尤渊渟识趣一些。
没一会儿,花清祀电话来了。
先跟他说了遍事情的发展,又说了下后续,然后主动提了尤渊渟。
“九哥,那位尤先生,总让我想起你。”
盛白衣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里的小淑女,弯曲着嘴角,“为什么,他跟我很像吗。”
“也不算像,就是那感觉像当初的你。那时候不觉得,现在想来,颇有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的感觉。”
那时候的盛白衣,以江晚意朋友老同学的身份接近,有先天优势让花清祀少很多防备,事情过去很久在回想,总觉得哪点不对劲儿。
“我不太想跟他接触,又碍于他帮了二哥。”花清祀嘀咕,一点都不想去应酬。
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没关系你放心去,我安排明睿去江南,有他在我更放心也更能护你平安。”盛白衣瞧着这张脸,这心里就痒的很。
尽管,每日视频,电话,消息很频繁,他依旧想她到骨子里。
“祀儿。”
“嗯?”
“再有两天就圣诞节了,要不要九哥来陪你。”
圣诞节,她的生日,花璟夫妇的死忌。
“没关系,奶奶和小叔在身边我没事的。”她笑容乖巧,就是脸颊上没有梨涡,笑得不够真诚走心。
把她看了会儿,盛白衣岔开话题。
“明天什么安排。”
“陪着奶奶去潇湘馆听戏。”
“老夫人喜欢听戏?”
花清祀点头,“挺喜欢的,在家里经常放黄梅戏,也喜欢越剧,昆曲。”
盛白衣忽然想到什么。
“你小时候学过吗?”
“没,但听得多了,会一点。”
他嘴角的笑容莫名深陷,像几百年的陈酿就是看着就醉人,“我想听,祀儿。”
“不行。”花清祀摇头,耳根红透,对着他,唱不出来很难为情。
盛白衣也不勉强,说,“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在唱给我听听。”
她身段那么软,嗓子那么柔,唱戏肯定漂亮又好听。
花清祀红着耳根,嗫嚅了个‘好’字。
这个话题后就聊起别的,晚上十点多视频才结束,这一天也累了,花清祀沐浴完就上床休息,倒是在东都的盛白衣摸黑出了门。
暗子重组,他最近劳心费神,同时追着二十多年前董仁杰跟解诚丰的旧事,还有让钱锐去南洋闹事的幕后指使。
也是头一次觉得精神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