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前两次仗一打完,犒赏银立马就发下来,这回怎么搞这么久还没动静呢!”
“不会是要做青霉汤,皇上抽不开空挡吧?”
“皇上回辰州城都好几天了,青霉汤也安排下面的人在弄,早腾出手来了!”
“不会是没钱了吧,这回犒军的钱要非常多。”
“你傻啊,怎么可能,皇上家里的金银财宝堆都堆不下呢!”
“那不会是变卦了吧?”
“是啊,如果变卦,咱们这兵还当个屁啊!”
“喂,喂!听说皇上这几天把两位大将军召进书房,整天不让他们出来,也不知在鼓捣啥呢……”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将士们翘首以盼的犒赏银并没有如期发下来。于是乎,从辰龙关到老虎沟的四条防线上,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悄悄议论着这有些反常的事。
将领们表面若无其事,内心也是捉急的很。
除了犒赏银没有按时发放,其他战后事宜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方英按照小皇帝指示,煮一锅一锅的浆糊来发霉,这样培育出的青霉更干净,杂质更少;辰州郊外军器场的工匠们按照小皇帝的图纸,开始铸造奖章勋章。
伤员们被安排住进各处宅院里,每日由专人伺候,安心养伤。
尤其那些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重伤员们,似乎并不那么关心犒赏的事,而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活着真是好,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的。
一处宅院里,一间轩敞里,张继宗靠墙坐在床头,喝了专人喂食的一碗黑鱼汤,望着窗外一棵樟树上绿油油的枝叶间,一对喃喃细语,亲密无间的雨燕,怔怔出神。
脸上那道骇人的伤口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伤口边缘微微泛红,中间涂了药的那道长痕已隐隐有一层薄薄痂印;看起来,身子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但破相是不可避免了。
“喂,张继宗,是不是看着那对雨燕,心里痴想女人啦!”隔壁床铺的一位断了右腿的老兵油子,笑着打趣道。
张继宗脸色微微一红,不置可否。
“那就是想女人啰!”轩敞里一片哄笑。
“哈哈,张继宗,咱们是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咱想问你一句话,你可得给咱说实话啊。”
“什么话,问吧。”张继宗转过头,友善的一笑。
老兵油子猥琐的一笑,问:“咱就问你,你成年后有没有跟女人睡过觉?”
“没有!”张继宗红着脸,一口否定。
“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了,居然没跟女人睡过觉,死了确实挺可惜的,哈哈哈。”
‘
“皇上驾到!”正乐呵着,只听院子里一阵高叫。
众人连忙噤了声,只见皇上带着几名禁卫军走了进来。
“拜见皇上!”
“免礼,免礼!各位都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多礼,朕今日就是来看看你们!”吴世璠连忙挥手,制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