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乱民,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紧挨着彼此,围坐在篝火前取暖。
锅里煮着清清沸水,只有少许野菜和树皮在沸水里翻腾,环视它们的是一张张干裂的大嘴。
襁褓里的婴儿饿得哇哇大哭,母亲抹着眼泪,使劲挤奶@头,挤得都青紫了,却挤不出一滴奶来。
干瘦如柴的老人蹲在潮湿的灰草上不停抽搐,他们的眼睛里灰暗如灰,没有一丝光彩。
有些时候,亲眼所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寡人一步一步走,一眼一眼看,忽然酸泪上涌,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捶胸顿足,嚎啕不止,泪如泉涌,比老爹薨逝时哭得伤心万倍。
唉,这些人都是寡人的子民啊,可他们少不能养,老无所依,我能不悲吗?
“皇上,请控制情绪,大家都在看你。”尉迟德吓了一跳,慌忙低声警告。
虽然寡人也不想招惹目光,但悲恸发出犹如洪水决提,岂是想停就停得下来。
“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伤心事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亮温软的声响忽然响起,围观我的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走出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这位姐姐十八九岁,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双眼如烟花绚灿,盘着麻花辫儿,着一身男儿装,英气逼人,好一朵铿锵玫瑰。
寡人转头只看了她一眼,好似中了迷魂汤一般,痴住了。
“翠花来了!”有好心路人甲热情吆喝。
杀隆武,娶翠花。原来她就是炮山老祖的女儿翠花,还真是个娇美人儿。
“没事没事。”尉迟德神色大变,接连咳嗽,拉着寡人就要走。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冲到翠花面前,说,翠花姐姐,我饿了,你有酸菜么?
翠花笑了笑,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说:“看你这身板瘦的,一定饿坏了吧。”
寡人直点头。
“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去。”翠花嘻嘻一笑,在我耳边轻轻低语,然后拉起我的手,朝山岭高处走去。
尉迟德,小芙蓉和四名近卫全惊呆了,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纷纷一跺脚,硬着头皮跟在了后面。
“小兄弟,你叫什么?”翠花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