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谋带人扑到顶楼,读书人中间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指着种彦谋怒叱:“什么人在此无礼!吾乃太师之孙,岂容汝等冒犯?”
种彦谋根本不答话,一棍砸了上去,顿时打得他额头血流如注,当时就委顿于地。
“太师之孙便可以横行霸道,太师之孙便可以拆人台面?”种彦谋大喝:“给我打!教教他们什么叫做‘匹夫之怒,血溅三尺’!”
这一下就是捅了马蜂窝了,有好些人看着风向不对,抱头鼠窜,却被种彦谋带来的家丁们拦住,用麻绳捆了。
也有些人还没看明白情况,跳出来大喊:“这是蔡太师的嫡孙蔡行啊!你怎么敢?”
“乓!”
一棍下去,世界清净了。
“刘兄!刘兄!我跟你拼了!”
“乓!”
又一棍下去,世界又清净了。
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十个读书人就被种彦谋与他的家丁们用棍棒潦倒,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挂在楼顶的屋檐之下,密密麻麻,像是一圈虫蛹一般。
两世为人,种彦谋这是第一次出手伤人,心情居然有些亢奋。
高衙内不解恨地用棍子捅了捅昏迷过去的蔡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倒是便宜他了!”
种彦谋看向高衙内挑挑眉:“出气了没?先说明白,这次如果不解气,暂时也没别的办法,要想再出气就得再等几天了。”
高衙内呲着牙笑起来,却又担忧起来:“梅香会不会生气啊?我这又打人了……”
种彦谋没好气地说道:“你傻了?人家的妈妈都被这群斯文败类给折辱成那样,你还要装孙子不成?”
高衙内愣了愣,感觉脑海之中隐约抓到点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又领悟不了,满心茫然若失。
种彦谋拍拍他的背:“赶紧走,一会儿开封府得来人了!”
一声唿哨,种彦谋他们立刻散得干干净净。种彦谋和高衙内直接去了太尉府,家丁和泼皮们回了种府。
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高俅正好下朝归来。太尉府里却有别的客人在,种彦谋瞄了两眼,那客人又黑又胖,长得仪表堂堂,下颔留着一小束胡须,打理得油光滑亮。
高衙内一缩脖子,拉着种彦谋想跑,就被一声暴喝给拉了回来:“两个小崽子去哪里!给老子回来!”
高衙内顿时哭丧着脸,缩着头拉着种彦谋进了厅堂:“童叔叔,许久不见了……”
种彦谋一激灵,这不会是童贯吧?
他赶紧跟着高衙内作揖:“童叔叔,久疏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