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给爷爷纳命来!”
呼延灼冲上去了,这是赴死的冲锋,因为在他面前,经过紧急的调整,数千种家军已经排好了战阵,一个个在夜色下泛着点点寒光的长枪头对准了宋江水贼,面对这样的阵势,就算是北方的辽人骑兵也知道其中厉害,不会自讨没趣。
阮氏兄弟没有动作,他们身边,所有人都各自大叫着冲出去了,毕竟,这种情况下,等着对方将包围圈继续缩小,那仅剩的一丝希望也会渐渐消失,倒不如拼死一搏,还能有那么一点机会。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阮氏兄弟知道自己不善陆战,相比起在沙滩上向着数千排列整齐的种家军发起死亡冲锋,他们更倾向于跳海求生。
这里是海州地界,海州东部正好有一个大岛,东海岛,也就是郁洲。
凭借他们兄弟三人的水性,足以从这里漂到那里,就算不能,死在海中也比被官军捉了去砍头要来的舒服。
“扑腾!”
“扑腾!”
“扑腾!”
接连三声水花,阮氏兄弟扎进了熟悉的水中,努力调整着姿态,尽可能的降低身体的消耗。
潮水退去,他们也不知道前方在何处。
宋江累了,从夹山一带南下后,他带领的主力就没有一刻停歇,已经暴露的情况下,在敌后停顿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哥哥,前面就是了!”
一伙人身上被泥沙海水染的不成样子,若不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和胯下的马匹,放在东京汴梁,这只能算是初级的叫花子。
随着身边弟兄指出,宋江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水,在这燥热的七月天,明明已是半夜时分,却仍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热意,身下的马匹都开始喘起粗气来了。
他朝远处看去,他们现在身处一片低矮的土丘后面,土丘前方不远就是一座在月色下若隐若现的城池,城池周围还有一些停靠着船只的码头。
船!
宋江眼中顿时精光大放,历尽千辛万苦,绕了好一个大圈子,总算看到希望了,只要夺了船,他们就能摆脱官军的追捕,来到漫无边际的大洋上,倒是才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自由,他嗅到了自由的味道,这是在陆地上一直不曾有的,别看宋江这几年纵横河北,京东,这是说好听的,不好听其实就是他们作为没有根据地的流寇,一直被官军追着跑。
今年宋江本来也想搞一块根据地的,但是在看到南方的方腊被大军围剿的惨状后,他又怕了,做一个流寇总比被剿了强。
而且流寇还能有被招安的资格,看看方腊,他占了富饶的江南杭州,甚至还自号圣公,最后下场呢?
被无数大军团团围住,最后落得个死的下场,他的那些个手下,也都没几个好下场。
宋江呢喃着:“海州,我宋江拿定了!”
海州,知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