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弟,好久没见呐!”
当张迪走进大帐的时候,种彦谋便笑脸相迎起了身,只不过张迪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种彦谋的意料。
只见他入帐便拱手喊道:“张迪见过驸马!”
种彦谋一怔,莞尔过后笑着上前扶起他便道:“张兄这是作甚,小弟还没谢你上次救命之恩呢,为何如此生分。”
张迪抬头苦笑,他可不敢这么不识趣,上次两人的交集可以说是一笔交易,种彦谋用足总名誉发誓不追究,他才放过对方的,现在形势逆转,自己如果还不明事理的拿以前的事情来说话那可真是找死了。
“驸马气量深厚,不是我等小民能够比拟,此次与驸马相见为的就是能够入驸马帐下为一走马承受,日后伐辽也能出一份力,希望驸马收下我这几百弟兄!”
种彦谋眉头舒缓,听张迪这意思他是想过来投诚?想想也是,自古便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但总当个土匪也没有前途,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张迪如此作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种彦谋便心中大定,伐辽大胜是大胜了,可他其实并没有多么高兴,毕竟连克两城,败耶律大石上万骑兵,斩首数千辽人的战绩是用宿武军士兵的生命换来的。
特别是种师道给自己挑的三千西军,死伤最为惨重,他们作为和辽人战斗的主力,在接连几番大战之下,损失了近千人,得亏是真正的精锐,不然换做是大宋其他任何一支军队,在高达三分之一的伤亡率下早就溃败的不成样子了。
而宿武军主力也伤亡两千多人,共计此次出战一万五千人,伤亡三千多,确实是次惨胜了。
不过惨胜也是胜,至少正面击败了辽军,给许久不曾有过大战的宋军上下提了提神,为接下来发生的正式伐辽做一些铺垫。
这个时候张迪找过来想要投诚,种彦谋不同意岂不是傻瓜一个?
张迪的人不多,只有三百多号,但是个个都是纵横河北多年的老贼,身手了得,比之宿武军的士兵不相上下,而且张迪与种彦谋算得上战略同盟,两人都要面对童贯的迫害,把张迪收入麾下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张兄弟如此盛情,某怎能拒绝?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不管张兄弟什么时候来,种某这里都有一个都指挥使的位子等你!”
...
河北东路,大名府。
陈亨伯面对着桌上一张拆开的信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种彦谋领兵离开大名府继续北上时,他还觉得此人只是去白沟河两岸逛上一圈镀一层金而已的,并没有太过重视。
可是当过了月余传来种彦谋攻下永清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了,直到现在,种彦谋大败辽军与固安城下,斩首数千的消息摆在他的案前,陈亨伯才觉得此子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