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母亲重病在身,温时遇面上却没有半点伤痛,他只是温淡的嗯了一声,“好。”
温母见他要走,急急的抓住他的袖口,又道:“不要伤害阿爵…,算我求你。”
温时遇面色看不出喜怒,抬手拿开温母的手,“只要他不挡我的路,甘愿诚服,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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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西爵从温家老宅离开后的当天就去了幽皇生物研究中心接走了安小七。
飞机抵达盛京,已经是夜幕深降。
安季风听说她要回来,亲自到古堡庄园接她。
因此,当安小七从古堡庄园的私人机场出来时,就看到一早等候她的安季风。
数日不见,兄妹二人见面分外亲热。
兄妹二人刚相拥还没到一秒,安小七就被跟在她身后的战西爵拽出了安季风的怀里。
战西爵冲安季风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打了声招呼:“大舅子消息真够灵通的。”
安季风单手插裤兜里,从安小七手上接走拉杆箱,“不灵通怎么行?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子,怕被你虐待。”
说完,视线从战西爵神情莫测的脸上撤回,落在安小七的脸上,征询的问:“是现在跟哥走,还是歇歇在走?”
安小七想了想,道:“大哥,你先把我行李箱弄上车,等我五分钟。”
闻言,安季风目光就在她跟战西爵脸上看了一个来回,随后,才嗯了一声。
安季风提着安小七的行李箱离开后,安小七转过身对战西爵道:“战总,先前我们在飞机上已经说的很明白,希望你也能够信守承诺。”
飞机降落之前,全程睡了一路对他不予理睬的女人突然睁开眼就跟他表明她要离婚的决心。
大概意思就是:要么协商一致和平分手;要么对簿公堂打官司。
总之,用她的话来说,她不想带着婚姻的枷锁跨新年。
他也同意了。
之所以同意,也是觉得她总是这样闹也很没劲。
婚姻的本质,是结成利益共同体,相互满足需求,掺杂着繁复的利益和感情。
而感情是最复杂的东西,最基本的信赖、抚慰、互助、陪伴、归属感、安全感,乃至到肌肤相亲的精神共鸣。
而以上这些,他们都没有。
他们最初的婚姻开始就建立在相互利用和相互妥协的基础之上,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强行维系起来确实困难。
简而言之,这段本就不该成立的婚姻,光他一个人使劲也没用。
更何况,无论她有多不承认她介意他给温淑宁厚葬一事,但多少他都能看出她对此事十分膈应。
温淑宁的存在,是横亘在他们中间无法跨越的鸿沟,还是那种爬满虱子和蛆的鸿沟。
回首看一眼,就是恶心。
即便温淑宁已经死了,但她造成的恶心不会伴随她的死而消失。
她的死,并不会像网上的狂欢——皆大欢喜,可能更会像一根微不可觉的刺扎在了安小七的心底。
因此,战西爵看透了本质。
一切的结束即为新的开始。
离婚而已。
谁说离婚了,就不能再婚呢?
几秒间,千回百转,战西爵漫不经心的给了他的答案:“当然。”
之前这男人有多不愿意离婚,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答应的如此痛快,安小七反倒是觉得有几分惊奇,当然她没那么不识趣的问。
她扯唇,笑道:“看来未来的前夫还是很识相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转身就走向安季风的车。
车子离开古堡庄园后,战西爵面色阴沉的扯了扯领带,一言不发的朝城堡走去。
林妈和福伯听说他们要回来都没睡,甚至还准备了丰富的夜宵等着他们。
结果,他们等了个寂寞,只看到战西爵和他身后跟着的江淮。
没看到少夫人,林妈跟福伯的脸色都甩的特别难看。
尤其是林妈,她是个爱唠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爷,怎么只有你?少夫人没跟你回来吗?她真的跟安家大哥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