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七得到了战西爵肯定的答案,心底明明甜的冒泡,但嘴上却不承认。
她不仅不承认,她还自讨没趣的问:“那你还跟谁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你有没有跟温淑宁说过。”
“没有。”
安小七:“真的?”蛮酸的口吻,“好歹你们谈了两年的感情呢…”
“我跟她没什么……”
战西爵第一次见温淑宁的时候,是在海边。
那晚夕阳太美,海风轻柔,像情人的手穿过长发。
她坐在一艘破旧的渔船上,周身沐浴在夕阳里,拉了一首怀旧曲子《Yesterday Once More》,身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她渺小的如同沧海一粟却因为曲子使得她又光华灼灼,像是迎光走来。
那时,他在想什么?
他想到了过世的母亲。
他母亲也喜欢拉小提琴,她最喜欢的便是这首曲子,但却没人能将这首曲子拉的那么传神,但那时候的温淑宁做到了。
他喜欢她拉小提琴,喜欢到从不错过她的每一场小提琴演奏会,甚至是捧她走向艺术级殿堂。
但,许久以后的今天,他知道那不是爱。
爱不是无欲无求,爱是无时无刻的占有。
就像是现在,他想将安小七占有,且不容许任何男人染指半分。
“以前可能是觉得太孤独了,所以碰到她这样跟母亲一样很会拉小提琴的人,便有了一丝灵魂慰藉…”
战西爵不是个不懂风月的,他跟温淑宁过去的两年相处,安小七嘴上不说心里介意的很。
所以,他不会自讨没趣的多说,只是在这时抬起安小七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笑道:
“你这么在意我跟她的过去,是不是也很爱我?”
安小七才不会承认,她在他心口捶了一下,“少臭美,才没有。”
说着,就从他怀里离开,哒哒的跑在了前面。
战西爵看着她那傲娇的背影,心底好笑,还真是个傲娇的小狐狸呢。
……
两分钟后,安小七跟战西爵出现在‘温宁’的病房。
两人到了病房门口时,正碰到从里面出来准备给温淑宁打热水的安季风。
安季风看到门口的安小七,眸色沉了一度:
“小七,她已经受伤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给她添堵,让大哥难做?”
安小七咬了下后牙槽,答非所问:“我们聊聊吧。”
她说完,就对战西爵道:“你去见你的表妹,我跟大哥单独聊聊。”
战西爵点了下头,安小七便朝长廊尽头的楼梯通道口走去,安季风犹豫了会儿,才跟着过去。
安小七倚靠着楼梯扶手,看着神情有些疲倦的安季风,开门见山:“大哥,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
安季风点了根烟,青白的烟雾模糊着英俊的脸廓,也模糊他的视线。
他嗓音有些许的沙哑,但听起来却不似从前那般有温度:“如果你是来劝我跟宁宁分手的,那还是不要说了。”
安小七唇角微勾,淡笑了一下:“大哥,你信么?早晚有一天,你是被甩的那一个。”
安季风眸色冷冷一沉,“小七,你非得闹得我们兄妹感情恶化,你才高兴?”
安小七答非所问,道:“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插手。”顿了下,“但你是我大哥,所以有些话,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得不说。”
安季风掸了掸烟灰,表情寡淡:“你说。”
“温宁确实跟剧组里的男艺人暧昧不清,这些你可以不信,但她三番两次跟厉沉暮纠缠不清,这都是有凭有据的……”
安季风现在已经被温淑宁迷了心窍,根本就容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因此,安小七的话才说了一半,他就沉声打断她:
“如果你指的是先前视频里她跟厉沉暮的那一段,她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是温时好设计陷害的她……”
顿了顿,警告道,“小七,大哥还是那句话,温宁是大哥要娶的女人,日后这种往她身上泼脏水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安季风油盐不进,安小七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淡淡的:“那你好自为之吧。”顿了顿,“妈快回来了,你想想要怎么跟她交待。”
说完,安小七转身就要走。
安季风在这时掸了掸烟灰,叫住她:“妈,她跟你联系了?”
“我听大舅说的。”
安季风眯眸:“她年前就说要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是遇到了什么事?”
安小七在这时侧身,回首看了他一眼,道:
“我也不清楚。”抿了抿唇,“听说,最近有个男人在追她,那个男人难缠的狠,大概是因为这个耽搁了。”
安季风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这边,安小七跟安季风没谈拢,也没打算去温宁病房找战西爵,而是折回了手术室。
她到的时候,厉沉暮正在接电话,看起来面色阴冷,心情极差。
不知道对方在手机那端说了什么,总之,他只偶尔应上两句,嗯,知道了等简单的回应。
他这个电话在她出现后持续了五六分钟才结束。
电话一结束,他便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削薄冷冽,寒气逼人。
安小七挑眉,她并不觉得有得罪过厉沉暮乃至于让他用这种眼光看她。
“厉先生,我不记得跟你有过节。”
闻言,厉沉暮就讥讽道:“安小姐,年纪轻轻就记性这么差了?你间接的逼死了温淑宁,一条人命面前,你就这么有恃无恐?”
安小七:“……”
厉沉暮的话还在继续:“温先生已经到了蜀南,他想请你喝茶。”
温时遇!
安小七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抱歉,我跟温先生不熟。”
厉沉暮道:“他也请了你师叔,夏怀殇。”
温氏一族跟夏氏一族,交情泛泛,无缘无故温时遇为何要请他师叔夏怀殇?
安小七眯眸:“我师叔同意了?”
“夏怀殇有求于温先生,自然。”
安小七默了片刻,“地点,时间?”
“一隅茶楼,下午五点。”
安小七点了下头:“知道了。”
又过了一刻钟,温时好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主治医师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沉重。
厉沉暮走了过去,气场阴森,嗓音绷的发紧:“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