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约五公分的注射针,打在了她脖颈大动脉,钝痛来袭,几乎撕碎她的理智。
她痛到不能呼吸,嘴吐泡沫,周身抽搐……,她这个状态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
钝痛过后,她仿若死鱼一般,瘫软在地,卑微如蝼蚁。
“知道错了吗?”
温淑宁痛的一身汗透。
她此时尚且不知温时遇给她体内注射了什么液体,只知道,她此时若是不听话,她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战战兢兢的回道:“温先生…”
只来得及喊出这三个字,男人一双充红的眸子就睨向了她: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招惹安小七,也不要动时好,你胆子很大,嗯?”
温淑宁狡辩:“温先生,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找我的茬,我既然身为战家表小姐,总不能一味的忍让,这显得我这个战家表小姐很假,容易被战家人发现破绽…”
“啪——”
温时遇给了她一耳光,冷冷的道:
“若非你狗改不了吃屎,水性杨花,一天没有男人就饥渴难耐,她们会找你的茬?谁叫你招惹的安季风?谁叫你勾引厉沉暮的?”低吼一声,“下贱胚——”
温淑宁捂着通红的面颊,喉头滚了滚,只得忍气吞声的道:
“……我错了……”顿了顿,又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我勾引安季风,是想把他拉上船,让他能全心全力的为您效力,并没别的意思,至于阿暮,我不否认,的确是我勾引在先,因为我清楚他跟温公主不会有结果,我拆散他们,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温时遇再次给了她一巴掌,并抬脚揣向她的胸口,痛的温淑宁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她感觉胸口的烫伤被揣的裂开了一般,痛不可遏。
她终于不敢在出声,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温淑宁,你是我手上诸多棋子中最不听话的一个…”
男人嗓音冷冽,“你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给的,身份是我给的。只要我不高兴了,随时都会结束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顿了顿,强调补充,“先前那一针,叫夺命蛊,半个月发作一次,若是没有解药,每每发作,身体就会溃烂流脓,最先烂的就是你的私处,其次是你的胸,再然后是你的脸……,所以,你好自为之!”
……
就在这时,温时遇的手机响了,安小七打来的。
温时遇在这时给属下一个眼色,那属下就把温淑宁给拖走了。
这边,温时遇并不急接通安小七的电话,而是从属下那接过擦拭手指的消毒湿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手指,将每一根手指都擦的葱白清亮,才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并接通。
他绯色的唇勾出一抹浅弧,“安小姐,找我有事?”
安小七开门见山,道:“我师叔有求于你,究竟是什么事?”
温时遇早料到安小七会打这个电话来求问。
他温然缓缓的调子透着一抹随性和慵懒,淡淡的:“他不肯告诉你,自然都是为了你好。”
安小七此时是躲在顾里公馆的书房打的这个电话,此时的夏怀殇在楼下厨房准备晚餐。
安小七深吸一口气,隐隐有些不耐和烦躁:“请问,温先生,要怎样才肯告知?”
温时遇勾唇:“喊你七宝和宝宝,二选一,我就告诉你。”
安小七:“……”
男人循循善诱的口吻,“事关夏怀殇的生死呢。”
“温时遇——”
“宝宝,你不要叫的那么大声,我还很年轻,我听得见。”男人嗓音纵容又宠溺,“乖,想好了再打给我。”
说完,就掐断安小七的电话,视线落向窗外霓虹闪耀的街景,眯深了眸,思绪飘的有些遥远。
他最近,大脑总能闪现奇奇怪怪的回忆,那些记忆像是在梦里更像是刻在骨子里,又似前世种种,无论何种,都如身临其境。
在那些记忆里,他很爱很爱那个叫安小七的女孩。
偏爱成魔,他亲手将她摧毁,最后她葬身火海。
……
她被那场大火活活烧死,烧的几乎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只能在那些错乱的记忆中知道,她最后被葬在了青城山上的云禅首府,墓碑挨着夏怀殇的……
她的墓志铭上刻着的立碑人不是他,而是战西爵。
他在这些错乱的记忆中,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靠着她的墓碑,自杀了。
……
这是一段极其糟糕的混乱记忆,每一帧,都能叫他寸肤寸骨的痛。
如今的现实中,让他仿若一切从头来过,一切还有挽救的余地……
温时遇视线从窗外撤回,长指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兀自的笑了下。
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但又不是不能理解。
佛说,百因必有果。
是了,他知道他现在想要她便是了。
……
**
那端,温淑宁刚回到病房,安季风就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他面色焦急,又隐忍着薄怒,朝刚刚躺在病床上的温淑宁低吼了一声:“一声招呼都不打,你跑哪去了?”
温淑宁被吼的心头一颤,再一想到先前在温时遇那吃的亏,就把所有怒火都撒在了安季风身上:
“你吼什么吼?要不是你纵容你妹妹欺负我,我就不会来医院。我要是不来医院就不会跟温时好闹上……,现在好了,全国网民都在喷我骂我…,我心情阴郁无处可诉,我还不能到楼下逛逛,散散心了?”
安季风没想到一直温婉的女朋友会发这么大的怒火,但想想他也能理解。
是个女人摊上这事也得火大。
安季风面色缓和了些,将准备的晚餐提到茶几上,随后走到病床前,看着眼圈红红的女人:
“抱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是我不好,不该凶你。”
温淑宁心里盘算着,她的命在温时遇手上,温时遇让她生她便生,让她死她便死。
她虽想要摆脱这样的桎梏,但无疑是以卵击石,那么只能从长计议,利用好她手上现有的人脉和资源。
她跟温时遇是合作关系,他若是不仁,大不了她玉石俱焚,就算死也要出卖他。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所以,她要从长计议。
至少,现在,安季风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不能惹恼他。
于是,她在这时委屈的掉下眼泪,道:“季风,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