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从邻国回来,你因为温时遇的威胁要救夏怀殇而闹着要跟我分手,三叔出事我不得已撇下你跟着回盛京,
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已经将我那晚跟你说的话都深刻的记在了脑子里,结果你在做什么?”
加重语气,
“你转脸就忘的一干二净,跟夏怀殇那个痞子搂搂抱抱。搂搂抱抱就算了,还被温时遇的人抓拍了证据并匿名送到我的眼前…,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战西爵的话还在继续,
“是,老子承认,因为吃这个干醋,昨夜在言行举止上对你都是过分的。当然,米朵这件事也的的确确的恶心到了你,这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向你道歉…”说到此处,话锋倏尔一转,“难道这就是你不爱的理由了?”
“我没有不爱你…”嗓音有些低。
战西爵打断她:“但你现在的态度以及做派,完全就是在向我传递你想甩了老子。”
“是吗?”
安小七嗓音有些茫然,“我只是觉得,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好像变的更不开心了,似乎也没有被宠着的错觉…”
说着,就淡淡的笑了起来,像是自嘲的口吻,
“我们总是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或者事争执不休。我既不能因你而妥协,你似乎也不能为我而让步,从来就没有彼此信任过,又好似都不肯为彼此做出牺牲…,实在是觉得疲倦。”
抿了抿唇,“但,说要放弃,又不舍…,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安小七抬头,目光茫然的看向前方:
“难道不是么?我们既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甜甜蜜蜜,好似是爱情,可又常常因为两句话不合就翻脸无情。”
顿了顿,“平心而论,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合适,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呢。”
等说完,通话便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多秒后,手机声桶里才传来男人近似浓稠的嗓音,“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安小七皱眉疑惑。
“觉得自己没有被爱、没有安全感、没有被宠、甚至是觉得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听起来确实是我这个男朋友做的相当失败。”顿了顿,“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嗯?”
此话一出,电话再次陷入好一会的沉默。
炎炎初夏,晌午的太阳隐隐灼热。
安小七倚靠着身后爬满青藤的古老墙壁,看着从翘角屋檐照射下来的斑驳阳光,出了会儿神,“弥补么?”
“对,弥补。”低低的男性嗓音透着股摄人心魄的蛊惑力,“好不好?”
好不好?
“你想怎么弥补?就算是割的不深的伤,短期内也会留下伤疤。”
安小七就事论事,
昨晚战西爵压着她,磨着她,逼着她说出很多羞耻难当的话,她那样哭着求他却只换来他更加恶劣的顶撞,
“战总,你以前这种话也不是没对我说过…,其实我并不期待你的弥补,我只是觉得当下我们应该各自冷静一下比较好。你好好养伤吧。”顿了顿,“我空了会给你发短信的。”
若不是安小七最后一句‘我空了会给你发短信’,这句话安抚到了战西爵,战西爵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
他纵然心中抑郁,但也没有勃然大怒,
毕竟现在稍稍想想昨夜自己的恶劣行径,安小七没跟他大闹分手已经是很给他脸了。
阴郁压在心头,若是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只会越来越重,直至无法承受。
因此,战西爵在吊完一瓶药水后,就叫人把准备遣送去无人区的米朵给抓到了面前。
经过几番恐吓以及教训,此时的米朵狼狈的就像是街边人人厌弃的垃圾。
她是被战西爵派人关在了后山的鸡舍里,浑身不是鸡粪就是鸡毛,暴露在空气当中的皮肤也早被山鸡抓破了。
总之,当她抬起披头散发的脸时,那张纵横交错着爪痕以及鸡屎的脸,丑的没把战西爵恶心死。
这幸亏是在院子里审讯她,若是在客厅战西爵能把她一脚踢飞。
战西爵觉得她倒胃口,吩咐底下的保镖:“用水泵把她冲干净后,再带到老子面前。”
五分钟后,浑身湿透的米朵再次被带到战西爵的面前。
因为害怕被丢到无人区,米朵胆害怕极了了,跪在地上,怯怯的道:
“长公子,都是表小姐指示我这么做的,都是她教我的,
她说只要我能勾引到你并成为你的女人,家主一定会顾忌着我母亲的面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她还说,如果我运气好,能怀上你的孩子,那家主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给我一个体面的…,
长公子,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包括给您下的药,也都是她快递给我的…”
米朵说到后面,已经语无伦次。
战西爵等她颠三倒四的说完后,直接对江淮道:“扔进警局。”
此话一出,米朵就松了一口气。
扔进警局而不是无人区,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毕竟,米朵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只要有钱做担保,她就还能被放出来。
而据她所知,她母亲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她只要求母亲,母亲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米朵被人拖下去后,战西爵吩咐江淮:“让人把温宁给老子从幽都绑回来。”
话音落,战修远拄着拐杖就急吼吼的出现了。
战西爵见他来,浓黑的眉头皱了皱,哂笑道:“正好我要去见您,您倒是来了,省的我再跑一趟。”
战修远忽略他阴阳怪气的腔调,直接开门见山的吼道:
“战西爵,你知不知道安小七对你表妹做了什么?她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五分钟前,战修远接到来自幽都医院的电话,说是温宁肺部出现严重性细菌性感染已经被推入重症监护室治疗。
经过他一番了解,这才知道,温宁被安小七派人泼粪凌辱了。
宝贝外孙女本就重伤未愈,现在却被人如此践踏侮辱,
他这个做外公若是无权无势无能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战氏一族家主,他是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安小七到底是夏雨莲夏师太的人,他出面去教训安小七又不太合适,所以震怒之下,他就来找战西爵了。
然而,战西爵却不买他的账,连话都没让他说话,就打断他:
“过分?爷爷,孙儿看在您的面子上已经对温宁一而再再三的宽恕,这次她竟然跟老子南苑的丫头合起伙来给老子下药…,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都能使得出,安小七无论怎么教训她都是天经地义!”
战修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战西爵的话还在继续:
“正好您来,省的老子再跑一趟。
温宁这种教唆他人给老子下药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帝国刑法,
我是因为幸运对违禁品敏感度不高,若是像二叔那种天生就对违禁品过敏的,说不准现在尸体已经冷了。
温宁涉嫌购买违禁品以及谋害罪,我现在正式通知您一声,我会调动在幽都警方势力对她依法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