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的,还指望我去帮你把她从熟睡中挖起来?
何况,我好不容易才跟她和好,她起床气很大,我不会去触这个眉头。
等她什么时候醒,你自己打给她。”
说完,就掐断了战九枭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就起身去洗漱,又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才不过五点左右。
战西爵本来想先回盛京,安小七醒后让他这里的属下送她回盛京,但想想实在是怕节外生枝,还是上楼去把睡熟中的安小七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安小七难得睡这么个好觉,再加上孕早期情绪容易激动,被强行挖起来,她脾气特别大。
她小粉拳捶在战西爵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一双睡眼惺忪地眸凶巴巴地瞪着她。
战西爵任由她捶了会儿,手指缠绕着她散落在她胸前的长发,
俯首在她身前的雪软上轻咬了一口,一下就刺激的安小七睡意消失了一大半。
安小七一下就炸了:“战西爵——”
战西爵在这时抬头,在她怒气冲冲的脸蛋上亲了亲,哄着她:“很抱歉,这么早将你吵醒,但我们不得不走了。”
这话听得安小七皱起了眉头,“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爷爷住院了。”战西爵眸色有些沉重,“肺癌晚期。”
就像是隆冬的清晨,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也清冷了。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无意识的道:“这么严重吗?”
“嗯。”
安小七起身了,“那你等我五分钟,我穿好衣服就能走。”
“不急。”战西爵给她拿来衣服,帮她穿,“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等你吃完早餐,我们再走。”
“不用,我可以在路上吃,何况现在也不饿。”
战西爵看了看她,抬手摸了摸她黑软的发顶:
“爷爷那样反对我们,对你说过不少恶劣的话,你没有怪过他吗?”
安小七穿好袜子,下床后,就把脚踩在战西爵的鞋面上,微仰着脖子:
“有什么可怪可怨的。说起来,站在他的立场,他也没什么不对。退一步来说,
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又不是他,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别人对我造成不了太大的干扰。”
这话多少是有些打动到战西爵,因为她说她要想过一辈子的人是他。
他心下触动颇深,长臂揽过她的腰肢,托着她的臀将她抱着走进盥洗室。
安小七乖巧的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粉唇在他脖子上噌了噌,喃喃而不知在调子:
“战西爵,若是战爷爷真的有什么不好,他会不会以不让你我在一起为临终遗言啊?”
此话一出,战西爵脚步就微微滞了一下。
当然,也就滞了一下。
他抱着她走进盥洗室,将她圈在他的怀里,面向着洗漱台。
他看着镜子里女孩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侧首在她腮帮上亲了亲,“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刷牙洗脸。”
女人在这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对他扬起脖子,执拗地道:
“怎么能是胡思乱想呢?完全有这个可能啊。万一,他老人的临终遗言就是逼你跟我分手而娶那个什么…南小姐的话,你会怎么做?是答应他,让他走的安心,还是……”
她后面的话自然是被男人骇人的眸色给逼得退了回去。
她娇滴滴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也要凶我?”
战西爵长指扣起她的下巴,眉目深深的望着她:
“你担心的这些不会发生,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并不会因为要哄老人家走的心安而违背良心答应他。”
安小七弯了下眼睛,“那岂不是显得你很不孝?”
“所以说你是红颜祸水。”
安小七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你喜欢红颜祸水吗?”
战西爵被她闹的有些血气翻滚,提着她的腰肢就将她放坐在洗漱台上,人挤在她的身前,似笑非笑般的道:
“宝贝,你是那抹了药膏都好了,是么?”
安小七面颊一热,就有些急了,“没有!”
“没有,你闹我?你不知道大清早的男人不能随便惹的?”
安小七连忙推了他一下,从洗漱台上跳下,手忙脚乱的开始挤牙膏刷牙。
战西爵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眉头黑了黑,他还真是……经不住她的撩拨。
他丢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后,就走出了盥洗室。
安小七等他走出盥洗室,刷牙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
她是万万都不相信,战修远能就此作罢的。
老人家将子嗣看的那样重,现在又有重疾在身,再也没有比用他的生死来威胁战西爵的办法了。
……
**
上午九点左右,战西爵驱车抵达盛京协和医院。
因为车子性能好,安小七睡了一路。
战西爵将车子熄了火,俯身钻进后车厢,摇了摇她,她才醒。
就是这样,她好像还跟没睡醒一样。
战西爵摸了摸她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又看她倦倦的脸色,眉头无声皱了皱。
他薄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温声问道:“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像睡不醒也很疲惫的样子?”
安小七悠悠有些埋怨的道:“还不是这几天被你折磨的心神恍惚,失眠的厉害,难得心情放空,就睡不醒似的,感觉哪哪都没劲呢。”
战西爵俊脸沉了沉,没说话。
安小七看他变了脸色,就哄着他道:“我又没怪你,我怪我自己最近太作了,行了吧。”
说话间,她就在男人的俊脸上亲了亲,故意用那种千回百转的调子哄着他:
“老公,你不要总是板着脸子嚒,怪吓人的。”
她一句老公,就足以哄的战西爵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
他嗓音有些哑哑的:“叫我什么?再多叫几声。”
安小七抬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将红唇送到他的面前,“老公…老公……唔~”
若非是公共场合不允许,战西爵能将她拆骨入腹。
长久到绵密的吻后,他才牵着她的手下车。
安小七下车后,就有些犹豫:
“战爷爷肯定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更不想看到我,我去隔壁的咖啡厅等你,等你看完他来找我就行了。”
音落,不等战西爵语,他们身后就传来战九枭的声音,“安小七,算你有自知之明。”
安小七转身,看着阔步走来浑身都遮掩不住颓痞之气的精壮男人,
他身上黑色衬衫皱的不像话,西裤也是,胡子拉碴的,像是许久都未曾合过眼,男人眼底红血色很重…
安小七挑眉:“战三爷?”
战九枭开门见山:“我找你有事,我们单独聊聊。”
安小七唔了一声,问道:“若是想让我帮你劝季暖回心转意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战九枭道:“不是。”
安小七迟疑:“那是……”
战西爵对季暖跟战九枭的事知道一大半,他在这时说道:
“季小暖大概是被三叔伤到了绝望,现在为了躲他,已经向警方自首,
说是她蓄意谋害温宁腹中的孩子,她强烈要求坐牢,为的就是跟他一刀两断,永远都不想见他。”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有些心惊:“季暖要坐牢?”
战九枭在这时点了根香烟,一张清隽冷硬的脸庞在烟雾下显得尤为阴森。
他嗓子有点哑,
“她现在在看守所,对我避而不见,要么一心求死,要么一心要坐牢,否则就自杀给我看…”
说话间,因为吸烟速度过猛,被浓烈的烟呛了一下,
“你能不能帮我去派出去劝劝她,只要她不跟我作,我就娶她。”
这话听的安小七不禁觉得无语。
她目光复杂的看着战九枭,轻笑道:
“战三爷,你是时至今日,还看不明白么?
季暖宁肯坐牢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若非你步步紧逼将她逼至绝境,
她是绝不可能选择用坐牢的方式来躲你的。你但凡给她一条生路,放她离开盛京,她也不至于如此!”
此话一出,战九枭面色就愈发阴沉:
“我给过她选择,是她不要。”顿了顿,眯深了眸,“她就算是坐牢,老子也不允许她离开盛京半步。”
对于战九枭的话,安小七感到匪夷所思的厉害。
她不可意思的地道:
“所以,你找我,究竟是想让我帮你劝她想开点,还是想让我帮你推一把,让她陷入更深的万劫不复?”
战九枭道:
“她若是肯听话,我抬举她做我战三爷的豪门阔太太,
她若是不肯,就算她以坐牢的方式躲着我,也就只能在老子的地盘坐牢,
哪怕是寻死,骨灰也只能撒在我东苑的花园里,半步都不许离开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