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翠花被她阴狠的目光看的打了一个冷颤: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你有夏忠和公公护着,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们秦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她撩下狠话,就带着夏如烟去医院包扎伤口了。
包扎完伤口后,秦翠花跟夏如烟就合计着要报仇,要出口恶气。
夏如烟一边忍着脑袋上伤口的痛,一边煽动秦翠花:
“妈,是不是非得等安小七那个贱人把我给打死了,你才肯给我出头?”
秦翠花心疼的看着夏如烟,道:
“我的乖乖,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还不是这个小贱人背景来头大,妈妈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不然非但给你报不了仇,我们母女俩都要跟着倒霉。”
夏如烟在安小七那吃了亏,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把安小七踩在脚底下狠狠凌辱。
她哭着道:
“我不管,我已经受够安小七了,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最好永远滚出帝国,永远都不再回来。”
秦翠花何尝不想把安小七赶出夏家,自打安小七这阵子住到夏家以来,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伺候不好她,夏忠跟她反目跟她离婚。
比起夏如烟,秦翠花更想把安小七逐出帝国。
思量再三,秦翠花道:“我倒是有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就是这招有点阴损…”
夏如烟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贱人就该用对付贱人的招,要是我,我就把她扔进狼窝里,供男人霸凌,看她还有脸嚣张!”
“猪脑子,你想的倒是美。安小七那小贱人,要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了,她还叫安小七吗?”
夏如烟气急:“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出这口恶气?”
“据可靠消息,战西爵的新婚小娇妻已经抵达了幽都,不出意外,她后天一定会跟战西爵准时参加你外祖父的八十大寿…”
秦翠花分析道,
“听说她已经怀孕了,你说,要是因为安小七把她搞的流产了,是战西爵能饶得了她,还是南家人能饶得了她?”
此话一出,夏如烟就来了兴致,她道:“……听起来,有搞头?”
秦翠花拍了拍夏如烟的手背,安抚道:
“不慌。只要把安小七也弄过去参加寿宴,让她跟那位南向娇正面起冲突,我就有把握把事情闹大。”
“到时候,新仇旧恨,战西爵一定不会放过安小七。”
夏如烟一想到通过战西爵的手虐安小七,心下就无比痛快,
“到时候,安小七肯定像条狗似的,再也爬不起来,搞不好,还能坐大牢。”
秦翠花忧心:“话虽如此,可是要怎么才能诓骗安小七去参加寿宴呢?”
夏如烟讥诮:“这还不简单?我们把夏云澜诓骗到寿宴上去,到时候跟安小七说她儿子有危险,她指定就来了。”
此话一出,秦翠花就对夏如烟赞许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随便转转就是个好主意。”
……
**
一天后的傍晚。
安小七刚刚跟远在西欧的夏允通完电话,就收到了秦翠花的电话。
“安小七,我不管我们从前有什么恩怨,你现在必须马上给我来秦公馆,
你那个儿子把我几个小外甥都给打了,现在他更是不得了了,
一个人爬上了高压线,怎么叫都不肯下来……,
回头他若是被电死了,你跟夏怀殇可别赖我们秦家人没照顾好就行!”
闻言,安小七眉头即刻就皱了起来,冷声质问:“他怎么会去你们秦公馆?”
秦翠花打马虎眼:
“我怎么知道?腿长在他的腿上,又没长在我的身上……,兴许他觉得爹不疼娘不爱的,自己无聊跟着私家车溜出来玩的。”
秦翠花当然不承认是她诱哄夏云澜,说在秦家寿宴上能看到他亲爹夏怀殇。
“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你快点过来,我等下还要帮忙接待秦家贵宾!”
说完,不给安小七反应的机会,就掐断了安小七的电话。
安小七气的头发昏,连忙翻出通讯录上夏怀殇的号码,拨出去。
但夏怀殇电话没人接,安小七又给夏琛打了过去。
夏琛倒是接的很快,不过态度却很冷淡:“什么事?”
“你有没有看到我师叔?”
“没看到。”
安小七又问:“那……你有没有看到云澜?”
夏琛先前下车进秦公馆的时候,确实看到秦翠花牵着夏云澜出现过,
他嗯了一声,“他被秦翠花领着去秦公馆后院了。”
安小七心口一提,琢磨着秦翠花应该没按好心,但又想着夏云澜一般人伤不了他,也就没特别的担心。
于是,她很平静的对夏琛道:“秦翠花说他爬了高压线,你帮我派人盯着他点,我马上过去!”
闻言,夏琛的视线就从远处一对男女背影上撤回,似笑非笑般的:“……好。”
他挂了电话,就疾步朝那就要走远的男人女人追上去。
“战总!”
闻言,男人便转过身。
他清隽俊美的脸,印染着满室华光溢彩的光影,整个人都气度雍容的贵不可言。
他面无表情,淡淡的:“夏大公子,有事?”
夏琛视线撇了眼他身旁一身盛装出席的年轻女人,由衷的赞美道:
“百闻不如一见,战总的新婚娇妻,果然温婉又端庄,比之前那个好太多呢。”
战西爵脸色一沉,显然不悦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前任。
他视线很快就从夏琛脸上撤回,帮忙给身旁的女人提着碍事的晚礼服,嗓音隐隐烦躁但又隐约透着体贴,
“不是不让你穿这么累赘的?万一磕着伤到孩子,你担待得起?”
女人被凶,脸蛋掠过一抹绯红,讨饶般的口吻:“好啦嘛,是我的错~”
说话间,两人很快走远。
夏琛在这时,从服务生那接过一杯红酒,端起抿了两口后,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啧?
男人,果然无情起来,不比女人差什么的。
安小七,还真是活该!
……
**
安小七是在半小时后抵达秦公馆的。
她并不是来参加寿宴的,所以穿的极其普通,黑衣黑裤,就连鞋子都是黑的。
但,胜在她长了一张识别度极高的脸,一出现在秦公馆大门口,就被认出来了。
碍于她的身份,秦家人也不敢为难她,即便没有请帖,也放她进来了。
她入场后,就给夏琛打了个电话。
此时的宴会大厅是宾客们给秦老献礼的一个环节,夏琛接到她电话时,正准备让人把他带来的礼品逞上去的。
他看到安小七来电显示后,略眯了下眼,就接通了她的电话:“到了?”
“我在秦公馆花园,你让人把云澜给我送过来,我就不进去了。”
“云澜那小子是在酒窖被我的人找到的,喝的烂醉如泥,我已经让人带他去休息了,你进来,我带你去找他!”
安小七正犹豫着,夏琛就掐断了她的电话。
此时,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等稳住身体转过身来后,对上的就是女人一双无比清澈而又灵动的眼。
女人……身上的晚礼服不知何故,胸口的地方被红酒弄脏了,她有些歉意的对她道:
“抱歉…,我不习惯穿高跟鞋,没撞伤你吧?”
安小七看着她满是真诚歉意的双眸,心底微微撕扯有些发疼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竹林深处走了过来。
微凉的风,空气满是桂花香,她目光看着那因为走近而逐渐清晰起来的男人身影。
清晰冷峻的眉眼,斧凿般的俊美容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周身每一根汗毛孔散发出来的都是她无比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他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黑色西裤之下,熨烫妥帖的白色衬衫使得他身形高大而挺拔,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清晰的刻着清洌而凌厉的凉薄。
他站到那女人面前,手臂越过她的肩,露出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价值不菲的婚戒,嗓音是安小七很久都没有听过的温柔:
“怀着孕,怎么还这么淘气?害我好找~”
女人对他弯眼睛,娇嗔道:
“哪有那么娇气啊?我觉得里面太闷了,就出来透透气……,可是不小心弄脏了礼服,就想找个人问问哪里可以清理……,这不,一着急就撞到了这位小姐呢。”
“是么?”
男人视线幽冷的朝她看来,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冷漠也平静。
安小七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
她想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可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死活都要甩了我的前任。”
男人淡淡的腔调裹挟着嘲讽,
“安小姐,方便帮我照顾一下我太太么?你带她去休息室,我等下就让人把她的备用礼服给她送过去。”
安小七看着战西爵平静又蓄着冷冷讽刺的眼睛,只觉得心脏都像是被人解剖了似的,痛不可遏。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几番平复后,面上挤出一个笑:“抱歉,我不方便!”
音落,男人又是一笑:“是么?”
他冷幽幽的说完,下一瞬就一把将身旁的南向娇打横抱起:
“看来自己的女人只能靠自己,老公抱你去休息室!”
女人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甜蜜,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乖点,别闹到孩子。”
说笑间,人很快就走远了。
等他们走远,安小七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其实早该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成不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