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娇将手上的一个早餐盒也递到了战西爵手上:
“难得你开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别忘了今天中午的飞机就行。”
她说着,就要走时,战西爵偏不让她走。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吃醋啊?跑什么?进来吧。”
南向娇皮笑肉不笑地问:“……不太合适吧?”
战西爵强拉着她进去。
南向娇:“……”
进门后,战西爵就去盥洗室冲澡去了,全然不顾房间里尴尬又难堪的两个女人。
其实,尴尬只有南向娇,难堪的也就只能是安小七。
安小七嘴唇都被咬出了一个血泡,她感觉面前的南向娇就像一面照妖镜,镜子里那个最该千刀万剐的妖孽是她这个三了人家婚姻的贱人。
南向娇眸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会儿她,想了想,道:“……你还好吧?”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笑出了声。
她觉得很可笑。
面前身为正宫娘娘的女人,在面对丈夫出轨的女人面前,
她非但不吃醋不生气,她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关心她这个三了他们婚姻的女人,这难道不可笑么?
安小七笑看着她,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你身为正宫娘娘,面对丈夫出轨的女人,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么?”
南向娇眼底是淡淡的笑意:
“有什么好气的呢?我顶着战少夫人的头衔,即便得不到他十全十的全心全意,
但因为这个身份,我从他那得到的实际利益远比虚无缥缈的情爱要多的多。
何况,他精力那么旺盛,我身为妻子现在却在孕期无法尽到义务,
现在刚好有个能叫他尽兴的姐妹,我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非得吃醋打架闹的各自鸡飞狗跳人尽皆知,才算正常吗?
如果真是那样,丢的不仅仅是战家的脸,丢的也是我们盛京南家的脸,
我一个新妇,何必给公家和娘家的脸抹黑呢?息事宁人,不好么?”
安小七竟然一时间无法可说!
南向娇的话还在继续:
“还有安小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跟战总是闪婚,我们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
论起你这个他的前任,我还没你了解他。我能做的是不惹恼他,
这样我在战家才有一隅之地也才能获得他更多的尊重,并不是所有看似退让就是真的退让,
以退为进,也是征服男人的一种手段,你说呢?”
说到这里,深看了安小七一眼,
“安小姐,我知道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既然你已经这么问了,我就跟你坦诚布公的挑明了说。”
安小七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心情等着面前的南向娇将后面的说完的。
“其实,我嫁给战总前,有认真的了解过你跟战总的过去。
战总愿意选择跟我闪婚,大部分是想要报复你杀了他的孩子,
你知道的,越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越容易进入死胡同,
他大概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当初那样乞求她生下孩子的女人却弄死了他的骨肉……,
所以,他选择跟我闪婚,包括这次把我带来幽都参加秦家寿宴,
大概也是为了能正面气一气你?亦或者,是想找机会报复你?”
顿了顿,笑了下,
“当然,我不是战总本人,我不知道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我能料定的是,即便你现在跟他是有一条腿的关系,
但以安小姐你这样好强的自尊心,经此一事,十有八九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辈子都不想跟他再有交集的。所以,我猜,过了今天以后,
我跟安小姐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见面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做那个讨人嫌的恶人呢?
不如,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我们以后很难会再见面,不是么?”
……
**
战西爵冲完澡从盥洗室出来后,房间就只剩下南向娇一个人。
她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脊背挺的比模范军姿还要直。
听到他从盥洗室走出来的动静,她便转过身来。
“她走了。”她淡淡的,“估计,这辈子大概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
她这样说,战西爵眉目未动。
他拧开一瓶搁在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大口以后,波澜不惊的道:
“幽都,你还有什么想要逛的,等下我陪你。”
南向娇挑了下眉,“我说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见你,你就是这个反应?”
战西爵又喝了几口水,讥诮道:“太太,你希望我是个什么反应?”
南向娇有点看不懂战西爵,她轻笑:“别一口一个太太的这样叫我,叫的跟真的似的。”
战西爵视线落在她的小腹,问道:“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明年阳春三月。”
战西爵点了下头,便找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准备点。
南向娇是个孕妇,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子,“你要是抽烟的话,我就回自己房间了。”
战西爵犹豫了一下,将嘴里的香烟取下,在这时状似无意的问道:“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南向娇耸耸肩,轻笑道:
“还能说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你大清早的叫我来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送衣服,
不就是想给她添堵叫她难堪的么。说真的,同为女人,我现在很同情安小七的遭遇,我都替她后悔招惹上你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战西爵:“所以,你要牢记自己的本分,不要招惹我,更别让我不痛快。”
南向娇赞同的点头:
“战总,我时刻都谨记着自己的本分,除非必要非得扮演一个豪门太太,我一定不会干涉您的任何私生活。”
战西爵眯深眸,似笑非笑般的:“你倒是挺懂事。”
南向娇莞尔:“伴君如伴虎,我想要狐假虎威,总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是么?”
说到这,顿了一下,目光深看了战西爵一眼,试探性道,
“老实说,我感觉安小姐跟你分这个手,一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她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怎么都是她的骨肉,身为女人,失去孩子,一定会比男人要痛苦的多……”
提到那个化成一滩血水的孩子,战西爵脸色就彻底冷了下去。
他目光阴森,冷声道:“你可以滚了!”
南向娇被他凶,也不生气,她淡淡的笑了下,道:“滚之前,还有件事,我想跟战总你打听一下。”
战西爵不耐烦的皱眉:“说。”
“我那个便宜姐姐南向晚最近被我爸爸给锁在了闺房,听他跟爷爷的意思是要把她嫁给燕家的八爷燕如故为续房,
这个燕如故,听说他犯有严重的嗜睡症,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睡觉,是真的假的?”
燕家老八,燕如故,今年也有三十一二岁了,第一任老婆因为受不了他嗜睡的怪病,婚后没两年耐不住寂寞就把他给绿了。
离婚后,燕如故这些年也没再婚。
一来是他的病让很多家世好的女人不敢嫁过来守活寡,二来是他自己不想找。
这些,战西爵自然都是知道的。
他在南向娇话音落下后,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如故确实犯有嗜睡症的毛病,说起来,我也有小一年没见过他了。”
南向娇啧了一声,道:
“那传言看来都是真的?听说,他第一任老婆就是因为他嗜睡症严重而耐不住寂寞将他给绿了的。我那个便宜大姐若是嫁过去,岂不是等于守活寡?”
战西爵答非所问:“听起来,你好像跟南向晚姐妹感情很好?”
南向娇似笑非笑般的:
“那倒也没有。在我们南家,最不能讲的就是兄弟姐妹们情分了。我之所这么帮她打听,也不全然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们姐妹一条心,搞联盟,不是么?”
她说完,就走了。
战西爵在她走后,点了那根烟。
烟雾缭绕间,他走到落地窗前,眯眸俯瞰着远处。
那个该死的女人,才刚刚走到酒店大门口,这个距离看着,渺小的如同一粒尘沙,风一吹就散的再无迹可寻。
战西爵烦躁的将烟一口抽到尽头,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两粒扣子,不经意间碰到脖颈上被女人挠出的抓痕,疼的呼吸倏尔沉了一下。
他视线从窗外撤回,来到一面镜子面前,脱掉衬衫,露出满身纵横交错的抓痕。
这个该死的女人,下手倒是蛮狠的。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
江淮打来的。
战西爵将电话接通:“嗯?”
江淮道:“主子,夏怀殇已经醒了,身上多处骨折,他的死党白熙秋查到了我们的头上,属下担心那个痞子会伺机报复您,您看,咱们要不要提前回盛京?”
战西爵:“他敢来,老子就让他有来无回。”
江淮又道:“那属下,多安排几个保镖暗中保护您。”
战西爵对此没表态,正好停好车的江淮看到走到酒店广场喷水池旁的安小七,
他瞧着安小七脸色很差,走路都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对手机那端的战西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