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的安小七有些莫名其妙,她估摸着拆海鲜店是威廉动手叫人做的。
但,男人口中的爹被扔进派出所,她是真不知道。
她皱眉:
“你说你家海鲜店被拆了,暂且先算在我的头上,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爹被扔进派出所,关我什么事?”
战西爵冷脸,厉声道:
“难道不是你做的?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男人派人搞的破坏,搞的老子另外一家海鲜店发生煤气爆炸,陷害的我爸。”
安小七讥诮:“战西爵,你是脑子坏了以后就只剩下冲动和蛮力了?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战西爵在她话音落下,就想俯首掐着她白嫩的下巴,对着她的嘴狠狠教训一顿。
但,他克制住了。
他面无表情,冷声笑道:
“请不要叫一个我不知道的陌生名字,我叫朱石。”顿了下,“老子要是有证据,你还能安生的躺在这养伤?”
言外之意,有证据,早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抓起来了。
安小七被他的话都给气笑了。
她抬手拢了拢挡在眼前的头发,一手托着腮,目讽刺的打量着眼前这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似笑非笑般的道:“好叭,猪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爹被抓跟我无关。”
战西爵被她托腮的动作撩到了,他感觉心脏狠狠的悸了一下,目光不自然的从安小七脸上移开了一点,
“不是你,就是你那个男人做的。”
安小七唔了一声,道:
“有可能吧,但以我对威廉的了解,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后耍阴招的,不过看在你这么个大孝子的份上,我帮你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战西爵没想到安小七这么好说话,他脸色好看了一点。
安小七叫来阿德,吩咐道:“你跟威廉的助理沟通一下,打听一下朱家海鲜店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的,大小姐。”
五分钟后,阿德就有了结果。
他恭敬的对安小七汇报道:
“大小姐,已经调查清楚了,朱老汉所在的那家海鲜店发生了煤气泄漏爆炸事件,伤了好几个人……,警方是例行办案把他人给拘留的。”
安小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目光重新落在战西爵脸上,道:
“朱先生,你都听到了吧?是你们海鲜店出现了安全隐患并造成了人员伤害,
听说,还有个孕妇因惊吓过度出现了先兆性流产,我若是你,
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安抚受伤的伤患以及他们的家人,别回头他们闹起事来,你爹怕不是拘留那么简单而是要蹲大牢的。”
战西爵:“……”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你从我这里离开,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就不告你强闯私宅的罪名了。”
战西爵看着安小七一张一翕的唇,以及她眉眼那淡淡然的高姿态,心底窝火的不行。
他都不禁想,他从前究竟是怎么得罪过这小娘们,怎么就让他有种这小娘们在报复他的错觉?
“有事。”
音落,安小七挑眉:“朱先生还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从前的事。”
安小七唔了一声,说道:
“这个啊,我已经跟你远在帝国的三叔说过了,他一个月前好像就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
顿了顿,补充道,
“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有你的妻儿估计就这两天抵达加州城,到时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去问他们好了,毕竟,我跟你其实也不熟的。”
战西爵并不觉得自己跟面前的女人不熟,他道:“老子怎么不觉得?”
安小七扯唇,讥诮道:“从前,我总共跟你认识可能也就一年这样子……,能有多熟?”
战西爵:“……”
“朱先生,说起来我对你真的蛮仁厚的。我现在身上的烫伤还疼着,竟然能这么好脾气地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应该也有点自觉?我需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战西爵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即刻离开,他来这一趟是解决问题的。
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
“仁厚?不是你让你的男人对我的海鲜店赶尽杀绝的?你们前脚才走,后脚拆房子的就来了,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安小七仍然是很淡的唔了一声,特别真诚的道:
“说真的,朱先生,虽然我跟你不是很熟,但你从前可牛掰了,总是仗势欺人,
每次我都被你欺负的卑微到尘埃里。如今,你是说我报复你也好还是怎么样,
受伤的是我,让你赔几个店,损失几个钱,也没什么的吧?谁叫你家海鲜店有安全隐患呢?”
战西爵不知道从前究竟发生了哪些不愉快,但他能感觉到面前女人说这些话时,那些听似轻描淡写的语调里是无尽的嘲讽。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把她伤害过。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让事到如今的女人提起来如此的轻描淡写又无尽嘲讽呢?
男人和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情债?
这个词一旦在脑海里产生,战西爵就越发根深蒂固。
这个小娘们,一定是他从前的相好。
难道是他辜负了她?
毕竟,这个小娘们说他已经有妻儿了。
战西爵没有要走的意思,安小七很是不满的蹙起眉头:
“朱先生,是还没尝够我家保镖的拳头,想再加个餐才肯走么?”
战西爵觉得这个小娘们,轻轻软软的调子里,绵里藏针,是个不好惹的。
可他偏偏就要招惹,他太好奇过去了。
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想老子走也行,放了我爸。”
安小七深吸一口气:
“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朱老汉被拘留,跟我没关系,你要保释你直接去派出所不就完了。”
“要是能保释,我会来找你?你的威廉给警方施了压,警方各种借口不准保释,我爸他身体不好,他才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没多久,不能这么折腾。所以,还请……”顿了顿,“你怎么称呼?”
“安小七。”
“噢,那我恳请安小姐看在跟我一场旧相识的份上,能不能往下面放个话,让我先把人保释出来?”
顿了顿,
“毕竟,安小姐你也说,我好像家世背景都很不错,谁也不能保证人会一辈子都落魄,
没准我重回家族登上继承人的宝座,回头想起今日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而无果时,
再回头报复你,这多不好?凡事要留有余地,不是么?”
安小七点了点头:“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顿了下,吩咐阿德,“阿德,你去把这事办了吧。”
阿德:“好的,大小姐。”
战西爵没想到安小七会这么痛快,一双深邃潋滟的桃花眼痞懒的打量着安小七,但眸底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霾,你完全瞧不起他眼底的神色。
他淡淡的讥诮道:
“安小姐真是人美心也善,难怪你男人那样宝贝你,不过是烫破了一层皮,他就能把我们家都给端了,真是嚣张啊。”
安小七歪着脑袋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明明已经过去了六年了,他这张脸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无形中又跟从前有所不一样。
黑了点,五官轮廓的每一寸弧度更冷硬了,明明就是个掌勺的大厨,可偏偏自上而下都是狂妄不羁的嚣张,
好似没有从前高人一等的贵公子派头,可他身上那落拓之余的气场又抑制不住骨子里是个矜贵的。
哎,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啊,
哪怕变成流浪汉了,那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矜都不会因为落拓而有所减少的呢。
安小七将他打量个遍,言语透着点玩味儿: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弄的我好像很圣母?你的女人把我都烫的住院了,我现在不仅要听你这么个穷酸冷嘲热讽,还要为她的爹求情?你这样,弄的我很不愉快。”
她说完,视线就从战西爵身上撇开落在了阿德身上:
“阿德,这事咱们不插手了。”顿了顿,冷声道,“把朱先生给我赶出去!”
音落,就在阿德跟另外一个保镖来抓战西爵时。
战西爵突然俯身逼近,长指一把扣住安小七的下颌。
他这几年过了不少接地气的苦日子,满掌心的茧子,跟他掌心抚摸到的属于女人娇嫩的皮肤完全不一样。
这女人的皮肤怎么能那么嫩?
比他做的鸡蛋羹还嫩。
搞得他想将她摧毁!
因此,他掌心力量很重,痛的安小七眉心下一刻就蹙起,并朝他面颊上挥出去一巴掌。
只是那巴掌在完全落在他的脸上时,他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柔嫩的手腕。
他目光逼视着她烟视妩媚的眼瞳,嗓音隐忍着薄怒,冷笑道:
“我这人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小娘们,你玩儿老子呢?”
他话音落下,阿德跟另外一个保镖就拿着电棍朝他后背砸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战西爵掐着安小七的腰肢就将她从病床上提起,用安小七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而安小七则以十分羞耻的姿态被他禁锢在他的大腿上。
阿德跟保镖心惊,只得把电棍移开。
此时,有了人质的战西爵目光无比的阴狠。
他扣住在他怀里乱挣扎的安小七,恶劣的道: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从头发丝都飘着富家大小姐的气息,是被男人娇惯坏了吧?出尔反尔,嗯?信不信,我弄你丫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安小七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到了腿上的伤口,烫伤远比刀伤要疼的。
因为烫的创伤面积大,而且是一大块皮破碎,水泡粘连着皮肉上的血,这么一折腾就隐约有血渗透出来。
安小七疼的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