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朱老汉的请求,战西爵答应了,“专家我会安排。”
闻言,朱老汉提紧的心才松了下来,说了谢谢后,抱以歉意的道:
“朱石,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给你打这个求助电话的,你放心,今后除非有必要我一定不会打电话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战西爵在他话音落下后,淡声道:“以后你有事直接找江淮,被安小七知道我还跟你们联系,她会跟我闹!”
朱老汉说了好,战西爵就挂了电话。
……
**
七小时以后,蓝湾岛。
阔别多年,安小七再次出现在蓝湾岛时,有种恍然惊梦的错觉。
她看着四面环山的蓝湾岛,冬日的夕阳已经完全坠落。
暮色沉沉的海边偶有海鸥飞过,沉沉的霞光将整个海平面渡上一层缱绻金光,波光嶙峋的十分美好。
她视线很快从远处的海平面收回,看向正在对夏琛汇报情况的男人。
她听那个男人对夏琛道:
“大公子,我很抱歉,我们的人找过去时,并未在山洞里发现任何有人待过的痕迹。这里的管家和佣人,也都审过了,他们都不承认。”
夏琛面色阴冷,冷声问:“秦茹那个女人呢?”
“小少爷发烧了,太太在照顾他。”
夏琛眉头拧的异常深刻:“他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烧?”
夏琛的属下道:“太太说,小少爷晌午的时候在海边玩泥沙,不小心落水,受了寒气。”
夏琛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医生去看了吗?怎么说?”
“医生说,小少爷体弱,现在的情况搞不好可能就是急性肺炎,半小时前已经输上液了。”
夏琛两三口就把烟抽到了尽头。
他掐灭烟蒂后,就阔步朝蓝湾岛那座富丽堂皇的城堡走去,安小七跟在他的身后。
边走的过程中,安小七问夏琛那个属下:“阿福,那些佣人现在都在哪里?”
阿福道:“都在城堡的门口站着。”
安小七又问:“你怎么审讯的他们?”
“威逼利诱,都试过了,没用。”顿了下,补充强调,“我打断了管家的腿,都没逼他们说出实话!”
安小七噢了一声,道:“兴许,管家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几个个别的知道。”
阿福点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特地把太太身边伺候的张妈和李嫂单独关起来审,但她们嘴都特硬,完全撬不开,我也没办法。”
闻言,安小七脚步微顿,对阿福说道:
“是人都有弱点,张妈和李嫂是秦茹的心腹,一般手段既然撬不开她们的嘴,那就用别的。”顿了下,“比如,她们有没有什么软肋,她们的儿女或者孙子?”
经安小七这么一提,阿福就开窍了,连忙道:“我这就去重审。”
音落,夏琛就出声阻止他:
“不必了,直接把她们带到我的跟前,我亲自审。”顿了下,“让别人去照顾小少爷,把秦茹也一并带过来。”
“好的,大公子。”
……
**
十分钟后,夏琛捞起客厅一只实木椅就朝张妈和李嫂怒摔过去,“说,人被你们藏哪去了?”
那把椅子打的张妈和李嫂瞬间头破血流,但张妈和李嫂就是不松口,咬死说根本就没有藏人这回事。
夏琛暴躁的扯了下领带,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秦茹,讥诮道:
“阿茹,你可真是手段了得,调教了这么两个忠心护住的奴才,嗯?”
秦茹面色很淡,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
她冷笑道:
“夏琛,我看你是想那个女人想疯了?那个女人早就死的尸骨无存了,你就算是把这里所有人都打死,她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何况还是在这座岛上?
这个岛是你的,这里的佣人大部分也都是你的人,我若是藏着一个什么人,他们能不给你打小报告?你发什么疯?”
说到这,就哽咽了一下,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这些年,我从未想过你能原谅我,也从未奢望你能回心转意给我一个好脸色,我原本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养大我们的儿子,可你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音落,夏琛就怒摔了一个茶杯,冷笑道:
“我的人?我的人最后还不是被你都收买了?他们但凡给老子通报一声,你能一个人偷偷将行川养这么大?”
提到孩子,秦茹忽然就情绪无比激动,怒道:
“要不是因为害怕你因当年的事迁怒到儿子,我能这么偷偷的养他?我要是正大光明的养着他,他也不至于这般体弱……”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一直没说话的安小七打断了:
“秦小姐,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你嘴里口口声声的儿子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我大姐生的啊?”
此话一出,原本气氛紧张的大厅瞬间就膨胀到了极致。
但,这话对秦茹来说,似乎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她粉唇勾起,笑看着安小七,讥讽道:
“我听闻安小姐车祸后成了植物人躺了好几年,怎么,你脑子躺智障了?
我十月怀胎要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儿子,怎么就成了你那个死鬼大姐的了?
安小姐,说话都是要讲真凭实据的,信口雌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明白么?”
安小七等她义正言辞的说完,也跟着淡淡的笑了下:
“秦小姐说的很有道理,确实需要证据。这样,你心里若是没鬼,你敢跟夏行川做个亲子鉴定么?”
闻言,秦茹就毫不犹豫的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秦茹说这话时,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素质太好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安小七几乎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她视线从秦茹身上移开,对阿福道:“我让你做的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阿福在这时走过来,对安小七道:
“查到了。张妈的儿子前阵子开车撞死了一个儿童,但作为肇事司机他现在却平安无事,原来是花了三百万私下解决了,这笔钱的来源是太太叫人汇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
“李嫂这边情况是,她有个脑瘫女儿需要照顾,长年累月下来开销不小,但李嫂这几年日子非但没有过的捉襟见肘,还在三环以内买了房,这笔钱也是太太私下给的。”
安小七在他话音落下,就把目光从阿福身上移开,落在夏琛身上,笑道:
“夏先生,你太太可真是了不起,虽然足不出岛,却打的一手好牌呢。我蛮想问一问你,这些年,你口口声声说将她禁锢在岛上,冷暴力她……”
顿了下,拉长调子讽刺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相袒护她呢?蓝湾岛,多少顶级名流无限向往的海岛,你将她禁锢在这美如仙境的地方,
除了不让她从这个岛上出来,不仅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还从不短了她的零花钱……,怎么看都像是被你呵护在心尖尖上的。
如今,她更是猖狂的不得了,睁眼说瞎话,你怎么看啊,夏先生?”
夏琛面色阴沉,眸底戾气很重。
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一个健步冲到秦茹面前,揪着她的衣领把她从轮椅上一把揪了起来。
秦茹这些年经过康复训练,她的腿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但站还是能勉强站一站的。
她被夏琛暴力的揪起,双腿颤抖的站立着,可目光却不亢不卑的看着夏琛,
“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夏琛,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过我吗?
从始至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们青梅竹马,年幼时一起长大,我们以前明明那样相爱的,
我是因为救你才摔成了植物人,没有我,你现在早死了。我好不容易才从植物人醒来,却发现下半身不能动弹,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却背叛了当初要爱我一生的誓言,一直跟安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对于这些,我也忍了。
我想,只要你给我一个名分,你跟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事实上,你是给了我名分,但那又怎么样?
我就像个永远也等不回丈夫的寡妇一样,夜夜独守空房。身为女人,我难道不应该恨安歌那个贱人吗?
我承认,六年前我是算计过她,想用苦肉计,让她扎伤我,然后把她送进监狱的。
但,后来不是没有成功?最后害她坠入大桥的不是我,是我表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死心。”顿了下,面目狰狞的低吼一声,“有种你就亲手打死你儿子亲妈,来啊——”
夏琛看着她这张面目狰狞的脸,从未有过的厌弃和恶心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他一把将她摁回轮椅,捞起茶几上一个玻璃摆件就要朝她脑袋砸过去时,一道尖锐的男童音自他身后传来,“不要——,不要打我妈妈!”
说话间,夏行川就跑了过来,挡在了夏琛面前。
他明明那样纤瘦娇小,可眼神那样坚毅。
夏琛喉骨突兀的滚了滚,最终那玻璃器皿没有真的朝秦茹头上砸去。
但,那玻璃器皿最后却打落在了张妈身上。
张妈脸都被打青了,不等她呼痛,夏琛就揪住她的衣领,冷声道: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儿子送进监狱,一枪毙掉!”
他吼完,又把目光落在一旁的李嫂身上,
“还有你,再敢有一句假话,老子就把你那个脑瘫女儿丢大海里喂食人鱼!”
此话一出,张妈和李嫂再也不绷不住了,即刻就跪地磕头求饶。
最先说实话的是张妈:
“先生……先生,我知道安歌小姐被太太藏在了哪里,她……她现在,在中心湖的水箱里,您快过去吧,去晚了,安歌小姐怕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