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心里莫名发怵,没吭声。
楚辞很快就吃完了早饭。
他吃完早餐后,就站了起来对南向晚道:“你一个人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南向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怂,都不敢忤逆他,听话的噢了一声。
楚辞走后,她便一个人开始安静的吃着早餐。
只不过是,她第一个虾饺还没有吃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跟着,不等她开门,紧闭的客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强行给打开了。
门打开的瞬间,最先就涌进来六个黑衣保镖。
保镖进门后,就错落有序的站好。
等他们人就位以后,一个看不出实际年纪的女人在这时仿佛踏光而来。
她一身黑色缎面旗袍,身形略显丰腴但却不胖,梳着高贵的民国发髻,手腕上戴着一只通体翠绿的镯子,明明身上再无其他饰品却给人一种极其珠光宝气的奢贵之感。
再看她的五官,精致的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东方美人,有种宫廷贵族的既视感。
若非她眼角微微的细纹,彰显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南向晚都要怀疑她跟她差不多大。
那女人很快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南宫翎。
南向晚不傻,几乎看到南宫翎一块出现时,她便笃定面前这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就是楚辞的亲生母亲了。
至于楚辞,想必也是被这个女人给支走的。
总之,这个周身气场通体富贵的富太太,一定是来者不善。
果然,未等她语,南宫翎就嘴快的先发制人了:
“南向晚,你知道她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我们帝国总……”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贵妇给打断了,“翎儿,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怎么总是改不掉?”
此话一出,南宫翎就选择乖巧的闭上了嘴。
她闭上嘴吧以后,那贵妇视线就很淡的将南向晚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腹部上,淡声道:
“南小姐,我就不跟你逗弯子了。我是……楚辞的亲生母亲。我今天过来只有一个目的,离开他,你们不合适。”
此话一出,南向晚就搁下夹虾饺的筷子,静了静,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此话一出,那贵妇就淡淡的笑了笑:
“南小姐,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别说你不知道楚辞喜欢你。且不论他如今的身份,就算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一个肚子里揣着别的男人种的残花败柳,怎么好意思跟他在一起腻腻歪歪?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要跟他玩暧昧,要脸么?”
这话已经说的相当难听且不留情面了。
南向晚手指蜷紧了一度,静了片刻,淡声道:
“您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小辞在我的眼底只是我的弟弟,我对他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那女人冷声打断,“既然如此,我希望南小姐能跟他一刀两断,从此彻底断了联系。”
此话一出,南向晚就轻笑道:“你一句话,就要我们断绝二十多年的交情,凭什么?”
闻言,那贵妇便讥诮道:“因为……你不配,你的存在只会脏了他大好的仕途。”
音落,南向晚心脏就是狠狠一拧,冷声道:“这位夫人,你怎么看都是有教养的,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上不了台面?”
对于南向晚言语里的嘲讽,那贵妇并不介意。
她仍然是不屑又嘲讽的语调:
“南小姐,不是我出口伤人,是客观事实,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只是南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不仅如此,你还离过婚堕过两次胎,
现在肚子里还踹着一个,你凭什么觉得总统之子跟你这样一个女人有瓜葛不是他人生的污点,仕途上的绊脚石?如果你想葬送他大好前程,你就当我先前那番话没有说。”
此话一出,南宫翎就不淡定了。
她急急的对那贵妇道:
“伯母,那怎么行?万一南向晚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贱人,死活要纠缠楚辞,那不是等于变相害了楚辞?
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女人从楚辞的世界里赶出去,让他们永世都不来往,才行。”
但,对于她的话,那贵妇却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她在这时从沙发上站起,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向晚:
“我给南小姐指条明路吧。能断绝楚辞对你念想的法子眼前就有一条现成的。你跟南少衍复婚,告诉楚辞,你对南少衍余情未了,这辈子生是南少衍的人死是南少衍的鬼……,总之,只要你跟南少衍复婚,我也不是不能同意你们今后以兄妹关系来往。”
顿了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南小姐是个聪明人,还望好自为之。毕竟,我眼底容不下脏东西。”
说完,贵妇就带人迅速撤离了。
楚辞是在半小时以后回来的。
他回来后,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南向晚,眉头无声的皱了皱,“不是说带你出海看看的?”
南向晚不想让楚辞看出异样,特别自然的说道:
“医生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我的产检日期她给弄错了,不是明天下午是今天下午,我现在从珊瑚岛走,下午就能回到城里,还来得及。”顿了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亲自送我?”
楚辞端看她的脸色,“只是这样?”
南向晚对他眨眼:
“不然还能是哪样?老实说,我也没那么想出海,海上风大,我这两年身子不好,吹太多风还真担心感冒生病的。
”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跟你亲生母见到面了?聊的如何?”
楚辞道:“一开始没见到,先前见了,聊了一会儿,她就先离开了。”顿了顿,“既然你不想出海,那就回市区,正好我也有事要回城。”
南向晚说了好,便道:“我去跟七七他们辞行,你快回房收拾行李吧,等下我们一起离开。”
楚辞道:“行李会有人帮着收拾,我现在陪你过去跟他们辞行。”
南向晚拒绝:“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而且我们女人和女人说话你一个男人在一旁多不合适。”
因为亲生母亲来过,楚辞隐隐觉得他这个亲生母亲不是个善类,能坐上总统夫人之位的女人能是个什么善类?
因此,楚辞总担心南向晚会有什么不测,所以他道:“你们女人聊你们女人的,正好我找战总有事。”
闻言,南向晚就挑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战西爵这么熟了?”
楚辞答非所问:“男人和男人之间建立关系,基本上都是基于合作,未必非得是交情很深才行。”
南向晚觉得这话没毛病,噢了一声,也没再拦着他。
只不过是,因为楚辞母亲那番话在她心理上掀起了不少波澜,所以她总是下意识想要跟楚辞拉开距离。
因此,在去跟安小七辞行的路上,她几乎跟楚辞没什么交流,当然楚辞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而他们通常在一起时,南向晚又是那个喋喋不休话多的,现在的行为在楚辞看来就很反常了。
等他们快到安小七跟战西爵住的城堡时,楚辞终于没忍住,在这时开口问她:“你有心事?”
南向晚正走神,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男人问的什么。
她思维很快的组织好说辞,说道:“嗯。”
音落,楚辞便问:“什么事,跟我说说?”
南向晚不假思索的就回道: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南少衍。我其实很客观的分析了一下,我跟他闹成今天这个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少衍的精神病造成的,再者就是慕南枝的离间。
我觉得……南少衍他内心其实还是爱我多一点的,否则他不会一直对我穷追不舍,哪怕是离婚了他还想要跟我复合,
所以我就在想,为了未出生的孩子将来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跟他若是能冰释前嫌的话还是能从新走到一起的……”
她后面的话自然是没有再往下说的。
因为面前男人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且身上也被一股厚重的气压所笼罩,那张俊美妖冶的脸阴沉的更像是能拧出水来。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眸色深沉而专注,长久,他沉声道:
“你是因为要逃避我对你的感情故意这么跟我说的,还是因为你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南向晚不敢看他的眼。
她慌乱的错开目光,斩钉截铁的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从十六七岁就跟南少衍认识,一纠缠就是十多年,我从前有多深爱他别人不清楚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吗?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她话都没说完,楚辞就浓浓讽刺道:“你非得这么糟践自己,嗯?你一定非得这么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