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州没理她。
他在这时将视线从李悄悄身上移开,落在朱翠翠的身上,波澜不惊的问道:
“我听闻蒋孝霖要跟李萌萌解除婚约?”
提到这个,朱翠翠就有些一言难尽的回道:
“是……我们家萌萌不争气,做了不可饶恕的蠢事,不怪孝霖那孩子要解除婚约。”
战擎州在这时将夹在手上的烟往嘴里送,无声地吸了两口后,又道:
“他解除婚约说是因为笙笙?他们俩真的在谈恋爱?”
朱翠翠觉得自己不好评论主人家的事,于是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大小姐跟孝霖那孩子先前已经回来了,大小姐回了自己的房间……”欲言又止,“孝霖被你爸叫到书房去了。”
战擎州咬了下后牙槽。
他一早就觉得蒋孝霖不是个好的,果然不动声色的就把他妹妹的魂都给勾跑了。
他没说话,不过气场却悄无声息地变得有些冷拔。
朱翠翠一时摸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把李悄悄带着离开,于是便又开口,说道:
“二少,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音落,战擎州就掐灭烟头,对朱翠翠淡声道:“你可以走,李悄悄留下。”
此话一出,李悄悄菊花都紧了。
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她好怕二少丧心病狂回头报复她,把她手上的皮给扒了。
她结巴道:“二少……”
战擎州看她那怂样,唇上勾起兴味的笑弧,波澜不惊的口吻:
“你慌什么?这又不是小时候了,我还能真揍你?你不是说,要给我捶肩捏腿将功赎罪的?”
这么说,李悄悄就松了一口气。
她稍稍放松戒备,人从朱翠翠身后站了出来,不过人还是躲得战擎州远远的,“二少……你真的不会揍我?”
战擎州对她抬了抬下巴,明显不耐烦的口吻:
“你再不跟我走,就是翠姨给我跪下我都要扒了你的皮,明白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
他步伐很大,李悄悄以前见识过他的疯,她很怵他。
因此,她害怕真将他得罪狠了,她跟她妈连年都过不好,于是跟朱翠翠打了声招呼后就连忙追了出去。
她排行老二,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妈给追着打的那一个。
所以,她跑的特别快,没多会就追上了战擎州。
男人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在她追上他的下一瞬就顿住了脚步并转过身来。
她一时没来得及收住脚,整个人都生生的撞进了男人无比宽阔的胸膛里,那坚硬的胸膛把她鼻子都给撞疼了,也撞到了她的泪腺。
她疼得摸着鼻子,抬头用泛着水气的杏花眼看着面前男人一张邪痞的俊脸,结巴道:
“二……少,您……您怎么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我鼻子都快被撞掉了。”
战擎州看着她泛着水汽的眼睛,眸底溢出零星点的笑意,“你……今年几岁?”
李悄悄:“……我生日大,过完年我就19岁了。”
说着,就小声嘀咕道,
“我妈说我不学无术,她打算过完年就把我嫁给开车的许麻子,她说许麻子虽然人丑了点,但为人踏实本分,我嫁给他不亏。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嫁人,但我要是不嫁人我妈就哭……
哎,二少,要不过完年你把我带去野战营吧?我给你当跑腿代办的小弟,你给我开点工资,这样我有了正经的工作我妈就不会觉得我不学无术了。”
正说着,在房间待的坐立难安出来散心的战云笙在这时走了过来。
她不小心听到他们对话,便对李悄悄道:
“悄悄。你没工作你可以找我啊,你别找我二哥,我二哥就是个没有温度的冷血,你跟他去野战营不是找虐的?你跑得快身手也不错,你给我当个生活助理吧,我给你开工资。”
此话一出,李悄悄就喜不自禁欲要朝战云笙跑过去时,她后颈的衣领一紧,人就被战擎州给揪住了。
战擎州将她大力拽到跟前,略带薄茧的手扣住她的脖颈不让她乱动弹,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答应了。”
闻言,李悄悄撇了下脑袋,诧异的朝他投去一眼,“啊?”抿了抿小嘴巴,很是不甘心的嘀咕道,“我……我其实更想给大小姐当……”
她不敢吭声了。
因为男人落在她脖颈上的手掌用力,掐得她毛骨悚然。
她乖巧的闭上了嘴吧,皮笑肉不笑的对战云笙道:
“大小姐,谢谢您的好意。我就是个手脚粗笨的丫头,我比较适合野战营那种地方,我就不到您面前给您添堵惹事了。”
战云笙看着那立在李悄悄身后的战擎州似是嗅到了什么,
她在这时对战擎州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般的道:“二哥,你该不会是看上悄悄了吧?”
战擎州冷笑,“她也配?”
他说完,就提着李悄悄衣领欲要离开。
不过,他途经战云笙时,停下脚步,侧首问她:“你跟蒋孝霖是真的假的?”
战云笙有点心虚,她目光躲闪着战擎州,说道:“要你管!”
她说完,就要拢着身上的长风衣跑走时,被战擎州一把给扣住了手腕,跟着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战擎州给拽到了身前。
战擎州目光透着一抹阴森的寒芒,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声对她警告道:
“战云笙,你脑子让狗给啃了?蒋孝霖比你年长八九岁,他的鬼心眼比大哥都多,你跟他谈恋爱?他把你撕了吃了你还觉得他慈悲为怀……”
战云笙现在最烦的就是别人阻止她跟蒋孝霖在一起。
她觉得她不过就是谈个恋爱,但所有人都要指责她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她怎么能高兴?
因此,她连战擎州话都没说完,就打断他:
“别说他有鬼心眼了,他现在就是恶鬼附体我都要跟他在一起,你管不着。”
战擎州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沉声道:“战云笙,等哪天你被他甩了的时候你别找我哭。”
战云笙好想用鼻孔看他,她愤愤的道:
“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除非是我甩了他,他永远都不可能不要本公主的。”
说完,战云笙就推了他一把,气鼓鼓的一口气跑到了战西爵的书房门口。
她正欲要敲门,里面就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类似于书桌被掀翻又撞到了书架而引发的倒塌……
战云笙几乎毫不犹豫,就一脚踹开了门。
比她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整个书房里的书架全都轰然倒塌,离门口最近的是一张被摔断腿的椅子,椅子的拐角还沾着一块浓稠的鲜血……
而那个额角流淌着鲜血的男人此时却依然站姿笔挺的立在那书桌面前。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自己的父亲因为愤怒而猩红起来的凤眼。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她听自己的父亲对那站姿笔挺的男人无比狠戾的道:
“我不想看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战公馆。”
音落,那原本站立如松的男人便在这时身形微微动了一下,腔调是不容忽视的冷拔和强势,
“为什么您就是不信我能护住她给她幸福?”
闻言,战西爵就怒极反笑:
“你拿什么给她幸福?你的幕后是海城一霸霍振东,他旗下的幽灵和梦幻之城从前都是涉黑产业,近几年才由黑洗白渐渐走上正轨,
但,那些曾在他手上吃过亏的仇家全国各地遍地开花,你认霍振东做爷爷,虽能得到他的权,但无疑是把你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如果笙笙今后跟了你,你每天被仇家追杀死不足惜,可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若是有一根汗毛的闪失,你能担待得起吗?”
音落,蒋孝霖就言简意赅的回道:“我能。”顿了下,“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
此话一出,战西爵便知道想叫蒋孝霖松口放弃战云笙是不太可能。
他不想跟蒋孝霖把关系闹僵,这狼崽子已经成长了壮年且如今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真的将他逼狠了只会两败俱伤。
因此,战西爵在将胸腔里的怒火强压下去后,就对蒋孝霖道:
“行,你想跟笙笙在一起可以。做我们战家倒插门,你跟霍老从此一刀两断,你父母的仇借用狼图腾的势力去报。”
音落,蒋孝霖就无比坦荡的对战西爵表态道:“我不会做倒插门。”顿了下,“且不能跟霍老断绝关系。”
说到这,便客观的对战西爵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