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别无他法,先派刀盾手上去清理通道。
第一批派了一司的刀盾手——五百人,英勇的士兵们哇哇叫着,冲了上去。明军佛郎机先开火了,轰轰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声音还未落下,倒是眼见几个黑乎乎的球飞了来,有个跑的快的管贴(类似队长,手下五十名士兵)直接被砸中了脑袋,整个头如同西瓜一般碎裂,炮弹砸的整个肩膀都塌了。铁球砸到地上,又弹了起来,砸到了斜后面的一个小兵,通的一声正撞在他胸口的铁甲上,整块甲都凹进了胸膛。扑通倒地上一动不动,眼见是不活了。
终于跑到近了些,刀盾手们左手举盾护住自己,弓着身子往前疾走。又听得通通通的一阵炮响。只见天空中一阵黑雨袭来,须臾之间便至面前,便听着啪啦啪啦的一阵似冰雹般的声音,是霰弹打在盾牌与铁甲上的声音,可盾牌就那么大,总有手脚在外面,便见得几个士兵手脚上全是一个个黑窟窿,哀嚎着倒下。
一些运气好的刀盾手终于冲到了拒马阵前,开始用手去搬动拒马。这时明军阵中便炮声不断了,霰弹如同夏日的大雨一般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后面几十个跑的慢或者说是故意跑的慢的,不知谁发了一声喊,掉头就往回跑。
刘良佐铁青着脸,令人将几个怯战的拖去砍了,挂在阵前示众。
多铎没说话,但刘良佐明白他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接着上。
一轮一轮的派人上,死了两千多人,总算是开辟了两条通道出来。
刘良佐咬了咬牙,命长枪兵攻一路,又派骑兵从另一路强行冲阵。
长枪兵在方盾的掩护下,如墙而进,还没到壕沟前,先是被实心弹砸了一通,等走近了几丈,高杰军的火铳兵开始开火。长枪兵要阵而后战才有威力,是以走的慢阵型又密集,简直就是活靶子,长枪还没捅到人就被打死了七七八八,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降了,降了,我们反正”。噼里啪啦上百人都扔了长枪跪下投降了。
另一路冲阵的骑兵见长枪兵崩了,连忙撤了回去,还好损失不算大。
高杰喜不自胜,派人出营去接收降兵,虽然投降的人不多,但意义重大。
刘良佐气的脸都黑了,在多铎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第一天的攻防战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第二天,刘良佐开始调整进攻节奏,先是用刀盾兵开路,紧跟着长枪突击,等高杰军火铳连射接不上了,骑兵立即强行冲阵。
果然,在长枪兵被打的七零八落后,由于高杰军的火器落后,连续射击有点接不上了,正在后排的士兵在装填弹药的时候,刘良佐的骑兵赶到,五百骑的骑兵如同洪流,“轰隆隆”撞的高杰的火枪兵人仰马翻,一条壕沟瞬间被突破。
高杰一看事情不妙,增援一万出营迎战刘良佐。
打头的是长枪兵,用来防止骑兵冲阵,后面紧跟着火铳兵,两侧用披甲兵掩护,后军才是骑兵。
高杰一出兵,刘良佐连忙全军压上,两军战作一团。
多铎在一块高地上看了看,叽里呱啦大声说了一阵。但见得清军阵中令旗翻飞、传令兵往来驰突,不多时,清军骑兵便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