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五一十与吴邦辅分说,原来在设立军情司的时候,由于北方已经不在大明控制之下,北方的暗谍招募工作便只确定头目,授予头目军情司千总职位,剩下的暗谍皆由千总自行招募。大明在南方仍然存续,原来的厂卫番子中多有心向故国之人,或拉拢或利诱,很快就招募到了一批的暗谍。东邪是如此,西毒也是如此。严格的说,东邪、西毒甚至不算军情司的下属组织,他们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
在大明天下一统的时候,这种工作方式或许可以,东厂与锦衣卫都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组织,自然没人敢惹,十个厂卫番子,于上万大军中,将主将拿出来砍头的事情大明朝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如今天下已经大变,暗谍们的思维还没有及时转变过来,这便导致了月前北京的重大失利。
朱慈炯与吴邦辅两人梳理了下军情司的组织机构与运作模式,首先,招募的暗谍,必须先到南方接受培训,而后再回去执行任务,或直接由南方选派。其次,组建专门的特战队,专司敌后特种作战,用于营救、暗杀等作业。当然,这需要军械厂的火铳与火药武器的不断改良作为前提。
培训地点准备建立在扬州,朱慈炯准备专门为军情司写一本“敌后谍战机要”,培训与挑选人员的差事便交给江淮巡抚马世奇去办,扬州一带,聚集了不少从北方南逃的百姓,从中可以挑选出不少的暗谍。马世奇组织过武举,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他。
梳理完了后,朱慈炯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为什么东邪一直没能够营救出献太子(崇祯太子朱慈烺),症结便是在此。
到了八月下旬,南方各地举行了秋闱,也叫乡试。这次乡试属于戊子年恩科,朱慈炯年初已经颁下恩旨,宣布将在明年,也就是戊子年加开一次恩科。大明朝的科举原本每三年举行一次,崇祯十六年癸未科之后,大明本该在弘光二年再开科,只是那时候刚刚打完仗,已经来不及举办科举。于是到了弘光三年,江南安定后,有人上奏要求加开恩科,获得了朱慈炯的肯定,决定在弘光四年加开恩科。
科举最是笼络士子人心的手段,因为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从此飞黄腾达。套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升官发财,成为部堂大员,最终入阁拜相,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而科举,便是文人们“走向人生巅峰”近乎唯一的途径,这便是士子们对科举始终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满清几乎同时也举办了恩科,也准备在第二年举办科举,很显然也有与明朝争夺民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