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弓若转月,白雁落云端。
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
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
天骄五单于,狼戾好凶残。
牛马散北海,割鲜若虎餐。
虽居燕支山,不道朔雪寒。
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
翻飞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
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
名将古谁是,疲兵良可叹。
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
李白的心变得急切起来,盼望着安禄山早日归来。这一天,有人来访,李白大喜,一看,不是安禄山,却是故友之子崔度。
异地逢故人之子,也是一件喜事。想当年在长安见他时,崔度不过是弱冠之年中,聪明过人,李白授之以古乐府和剑术。两人既是叔侄,又有师徒情义。
李白亲热地拉他坐下,问:“好久不见了,贤侄何以至此?”
崔度说:“我因屡试不中,便弃文从武,到此已有几年,现在营州平卢节度使幕府中任判官一职。”
李白道:“不错不错,有出息了。”
崔度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向四周警惕地看了看,道:“小侄有要事相告,此处并非说话之地。”
李白从崔度的神色中意识到事态严重,于是两人以游览为名,出了军营。登上了黄金台,崔度仔细看了看四周,确信无人,低声说:“李叔你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安禄山一回来,你就走不了啦。”
李白疑惑地看着崔度:“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崔度说:“你知道安禄山是怎样发迹的吗?此人诡计多端,多次用计骗契丹的酋长来喝酒,酒里下蒙汗药,等他们回去时,在半路上设下陷阱,然后砍了头送至朝庭,虚报战功。当然皇帝身边的人都被他收买,为他说好话。他的地位如日中天,身兼幽州、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兵力二十余万,是大唐兵力的半数之上。他还暗地里招兵买马,打造兵器。日日操练,你道他真是抵御外敌吗?”
李白大惊:“莫非他想谋反?”
崔度说:“你这些天可曾留意裁缝们在做什么?”
李白想了想:“在做军服啊,不过有些不像是军服,倒像是官服。”
崔度说:“你说得很对,那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李白道:“那可大事不好了,我们得报告朝庭,早作防范啊!”
崔度神色黯然,摇摇头:“没有用的,皇帝视他为儿子,不会相信我们的。”李白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长鲸,掀起漫天的风雨,张着大嘴,人们惊恐万状,四处逃散……
李白悲人心来,用手狠力拍打石头,血染红了岩石也毫无知觉,仰天哭泣:“陛下啊,你视为最忠最诚最亲最信的人,他是一条罪恶的长鲸,他要咬死你,夺你的江山,咬死你的臣民,你快快醒醒吧!救救天下苍生!”声音凄惨,崔度不由黯然泪下:“李叔,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崔度以探亲为名走了。
李白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