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水来了!”
……
“天南子。”
“这个我熟!”忙得晕头转向的猴小明总算能找个知道名字的灵植。
“可以了。”风都把天南子放入丹炉之中之后说道。
累坏了的猴小明趴在桌子上喘着气,“风都叔叔,你们炼丹每次都这么累吗?”猴小明来来回回走了四五十趟,通常都是一个东西还在找,风都就让他拿下一个颗灵植过去了,好一通手忙脚乱之下终于听到风都说可以了。
“没有啊,东西我们都是依次摆好的。”风都朝着猴小明狡诘地眨了眨眼,“难得有个小帮手,不用不是浪费了吗?”
“你……”猴小明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风都,可是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紫色丹炉,丹炉的下面是烧得高高的火焰,不一会儿猴小明的眼睛的干疼的厉害,只能无奈地闭眼休息。
猴小明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不打呼,嘴角扯着笑,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
“这个小猴子。”风都掐灭了背后点燃的一根绿色线香,“总算睡过去了,希望幽梦香的效果持续的时间足够长吧。
只见风都将丹炉之下的火焰散去,打开丹炉的炉顶,一股白烟一瞬间就充满了整个石屋。仔细看,猴小明左手上的分露草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叶片颤抖着,叶尖微微朝着炉鼎的方向偏去。
风都把控制这炉鼎倾斜,把炉鼎中的丹液倒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玉盆之中。玉盆不大,风都把猴小明的左手放进去也才只留下两指宽的空间而已。
分露草随着猴小明的手一起浸没在乳白色的丹液之中,瞬间就好像渴了很久的牛遇到水一样,贪婪地吸收这丹液,无论是枝干还是叶片都快速地膨胀起来,风都甚至看到先前还只是有些冒尖的新叶片此时也急不可耐地爆出来,伸展着,长大着。
风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盆内的变化,直到确定分露草不会再继续变得更大,他的手上突然亮出一把银色小刀。
风都看了一眼还在做着美梦的猴小明,脸上一丝不忍之色很快就被认真专注的神色代替,小刀如光,飞快地剔着猴小明手上的骨肉。
风都死死按住因为巨大疼痛侵袭而扭动着身子的猴小明,另一只握着小刀的手仔细而又快速地将猴小明浸没在丹液中的手剥皮去肉,巧妙地避过小明所有的经脉和分露草的茎须。
他必须在猴小明从幽梦香带来的沉睡效果中醒来之前,将风露草从猴小明的手上分离出去,要知道这种分离骨肉的痛苦,就是那些大妖都承受不住,疼死过去的大妖数不胜数,要是没有那株可以减轻痛苦的幽梦香,他也不敢给小猴子用这个秘法。
“疼,好疼!”
石屋中的两妖都冒出汗了,猴小明即使有幽梦香的麻痹效果,仍然感受到无比的疼痛,他不停地扭动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痛苦一般。风都听到猴小明喊出声来,他知道距离猴小明的清醒过来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还好只剩下三处筋脉附近的肉还没有剔除干净。
两处!
一处!
只剩最后一处,风都心神紧绷,却发现最后一处分露草的茎须竟然已经长入了经脉之中,这势必要他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分割,他不能切断猴小明的经脉,这样会让猴小明的一只手废掉,他也不能留下一丝丝分露草的茎须,这样分露草将还好重新从猴小明体内长出的可能吗,他不能冒着个险。
“叔叔,好疼。”声音微弱,却好像在风都耳边炸响,小猴子醒过来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风都急促地说着,手上的短刀却越动越慢,这是最后一处,却也是分露草扎入猴小明经脉之中最深的一处,这意味这自己要花更多的时间吗,而小猴子也要忍受更多的痛苦。
“叔叔,我会死吗?”
“叔叔,我好像看到祁蓝爸爸了,他跟我说我一定会成为妖王的。”
“叔叔,我看见小白白了,他真的当上了一名大将军,他说我再也打不过他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都连额头上的汗水都顾不上去擦,他听到猴小明在描述他看到的幻觉,这样的场景他见过无数遍,只是没有一次让他觉得如此的揪心,可能是以往拿刀的那个不是他,可能是以前的妖他都不熟悉……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风都用小刀仔细地划开一小段筋脉。
“坚持住,你不是说你是不怕疼的男子汉吗!”风都用刀尖慢慢地挑出探入经脉边管的茎须分支。
“叔叔,我好困,好想睡觉啊。”
“不许睡,我不许你睡过去。”风都突然想起来老头说过要刺激一个妖的求生意志可以问他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啊,我有好多愿望,我小时候就被祁蓝爸爸捡到,是一个孤儿,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刚上学那儿会儿,同学们都骂我是野种,我那时候好想有个爸爸妈妈。其实祁蓝爸爸对我很好的,可是我还是想有个爸爸妈妈……”猴小明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