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露出笑脸，法正当然也不会不近人情，他也笑道：“机伯过奖了，蔡蒯两家作为荆州的两大世族，手下依附的世家也是很多，自然平日里就会有摩擦，只不过平日里被蔡蒯两家控制着分寸，孝直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孝直过谦了，在你来之前我们可是想不到通过这种方式来离间蔡蒯两家啊。孝直这招可以算的上是阳谋，蔡德珪虽然理智上是不相信蒯家会支持长公子，但实际上又不得不防。”伊籍道。
法正点点头道：“机伯你也不必太高兴，目前蔡家只不过是想警告一下蒯家，而蒯家作为荆州第二大世家也不会不还手，所以这些小世家才会这样做，但这一切都在蔡蒯两家的掌握之中。说不定两家还是有默契的，用这种方式来取得镇南将军的信任，这点我们也不得不防。”
“恩，有道理，蔡德珪与蒯异度都是荆州有数的智者，他们会将这些事控制好场面的，不会失控的，但当孝直你的计策彻底奏效时就不好说了。”伊籍道。
法正沉吟片刻道：“最近我也看了机伯你给我有关蔡蒯两家的相关情报，我觉得当我的这番谋划生效时可能襄阳城会恢复平静的。”
“哦？此言何解？”伊籍问道。
法正分析道：“我看过你给我的有关蔡德珪其人的事宜，此人对于宗族最为看重，凡事都以蔡氏一族存续为主，我怀疑蔡家支持镇南将军二公子刘琮继位很有可能是为了投靠依附曹操。所以在蔡德珪得知蒯家支持长公子时反而不会轻举妄动，只会在心中更加警惕蒯家。再者，根据机伯你的观察，蒯家在对待曹操的态度与蔡家是相同的，也是属于亲曹派。”
“那有没有可能真的拉拢到蒯家？蒯家作为荆州的大世家，若是能够支持长公子的话，那长公子继位的胜算就很大了。”伊籍问道。
法正看着蒯家的资料看了看，开口道：“这种可能性太小了，蒯家已经不是当初支持镇南将军入主荆州时的小家族了。十年的时间已经使它成为荆州的庞然大物了，除非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否则是不会轻易下注的。从蒯良与长公子的书信来往来看，他对于长公子的招揽暗示视而不见，但对于长公子在学问之上的问题又悉心解答。我怀疑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在长公子没有稳操胜算的情况下，蒯家是不会给予长公子什么实质性帮助的。就算我们让蒯家坐实支持长公子的局面，蒯家也不会做什么的。”
“孝直此言可有什么意见吗？”伊籍道。
法正指着资料之中蒯家的部分道：“机伯你看，蒯家与蔡家不同，蔡家与镇南将军乃是姻亲，所以蔡家需要更加积极的态度来亲曹。而蒯家则不太相同，他们更多的是以不变应万变。蒯家这些年在刻意的韬光养晦。无论是曹操得了荆州还是镇南将军保得荆州不失，蒯家都会安然无恙的。”
“那若是我们营造出蒯家支持长公子这个抗曹派的假象了？”伊籍道。
法正缓缓的摇摇头道：“蒯良数年前就辞去官职，家主之位也交给其弟蒯越了。就算我们营造出这样的场面，蒯家也恐怕只会扔出蒯良。而这一点很有可能还是蒯良自己提出的，从情报中看，蒯子柔可也不是易于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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